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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97　高等教育研究 61 “质的研究”中研究者 如何进入研究现场 陈向明 ① 在“质的研究”中, 研究者与被研究者之间是一个“互为主体”的关系。研究与其说是“主 体”对“客体”的认识和再现, 不如说是双方的一种相互渗透和相互影响。这是因为研究者认为, 任何“理解”都是建立在人与人的关系之中的, 现实生活中不存在固定不变的、等待着被“认识” 的“客体”。因此, 在“质的研究”中, 研究者与被研究者的互动方式不仅会对研究的进程和结果 产生比较大的影响, 而且可以为研究者提供一个十分重要的获得信息的源泉。本文着重对研究 者进入研究现场的方式进行探讨, 主要内容包括: 确定和接触“守门员”, 选择进入现场的公开 程度, 了解被研究者内部的权力结构, 选择合适的交流方式, 正确处理进入现场失败的情况。这 些对于研究者与被研究者的关系以及研究的质量都有十分重要的影响。在实际操作中, 这些部 分通常是相互交叉、循环反复或同时进行的。本文分开来讨论, 主要是为了理解上的方便。 在“质的研究”中, 研究者明确了研究的问题并且选好了研究的人群以后, 就面临着一个如 何进入研究现场的问题。在与被研究者接触之前, 他必须了解当地的权力结构、人员关系以及 人们一般认可的行为规范。如果研究者认识当地的人或者其朋友和家人, 他可以事先与这些人 取得联系, 以了解当地的情况, 听取他们对 自己如何进入研究现场的建议。如果与当地的人不 认识, 他可以事先了解一下当地人中有没有态度比较开放、愿意帮助别人的人。如果有, 他可以 亲自上门与这个人先商量一下, 看对方有什么高见。虽然, 研究者个人的经验和判断力在进入 研究现场时通常起主要作用, 但是一个“局内人”的视角和经验对研究者了解当地的敏感性问 题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一、确定并接触“守门员” ( ) 在研究者必须了解的情况中, “守门员” 是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守门员”指的 gatekeeper 是那些在权力系统中对被抽样的人群具有权威力量的人, 他们可以决定这些人是否参加研究。 ( ) 比如, 如果研究者决定对中小学生进行研究, 他就必须在获得学生同意的同时 或前后 获得学 生家长的同意。如果研究是在学校里进行, 他还必须获得学校有关领导, 如校长、教务长、教师 等的批准。 ( ) “守门员”可以分成两种类型: 一种是“合格的”legitim ate “守门员”; 另一种是“不合格 陈向明　北京大学高教研究所副教授、博士 62 “质的研究”中研究者如何进入研究现场 ② 的”、自己任命的“守门员”。在上面列举的例子中, 学生的家长和学校领导就属于“合格的”之 列, 他们具有被社会所认可的、决定学生是否参与研究的身份和权利。对这类“守门员”, 研究者 应该表示尊敬, 慎重地获得他们对研究的许可。但是, 在有的群体里存在着一些自己任命的“不 合格的”“守门员”, 他们认为自己应该知道群体内发生的一切事情, 应该对其他成员的行动有 所控制。这种人没有正式的权威地位, 而且群体内其他成员对他们并不尊重。在这种情况下, 研究者最好对他们敬而远之, 避免与他们接触。如果研究者认可他们的权威, 群体中其他成员 会感到不愉快, 因此而拒绝参加研究。当然, 要了解谁是“合格的守门员”、谁是“不合格的守门 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研究者必须在研究开始之前通过各种渠道对当地的情况, 特别是当 地的权力结构和人际关系方面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