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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必武司法改革思想的启示 俞荣根 ’。曾绍东z (1．西南政法大学 行政法学院，重庆 400031；2 江西师范大学 政法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2) 摘 要：中国司法文化传统偏重 “实质理性”，这与 “形式理性”的西方司法文化具有明显的异质性。三 十年来以程序中心主义为主导的司法改革，其理想与现实、司法的面相与公众的心理期待的矛盾和冲突。是过于 偏重程序中心主义的西方经验，忽视本土司法文化传统的结果。董必武的既要守程序又要便民的司法改革思想体 现了程序与实质的统一，对我国司法改革的反思和路径的选择，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中国当下的司 法改革应当回到尊重中国司法文化传统的轨道上来。 关 键 词：董必武；司法改革；程序正义；司法文化传统 中图分类号：D909．9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8—2972f2010)04—0096—05 近年来，涉法上访居高不下，广大民众走向非司 讲正当程序 、缺乏程序规则、忽视甚至鄙视司法程序 法程序的上访之路，为司法改革者们始料未及 ，司法 的司法审判 ，进行一场提升程序价值和严明程序规则 远未真正起到应有的定分止争的终极性作用。上世纪 的司法改革是完全必要的， “在司法人员的职业化、 八十年代以来 以程序中心主义为主导的司法改革已走 司法程序的制度化等方面取得了突出的成就。”l【】 过三十年的历程，面对司法改革的理想与现实、司法 但任何制度都生长在一定的文化环境里，都有其 的面相与公众的心理期待的矛盾和冲突，我们有必要 特定的文化基因，司法制度也不例外。我国司法改革 对其进行反思和路径抉择。新中国的奠基者之一 ，也 的困境 ，在深层次意义上，应追溯到司法文化上。司 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的马克思主义法学家董必 法改革困境产生的深层次原因，便是没有辨别中西方 武以既要守程序 ，又要便民为核心的司法改革思想， 司法文化的异质性 ，忽视中国司法文化传统，盲 目照 在理解和尊重中国司法文化传统的基础上 ，回答了 搬西方司法模式 ，过分强调程序正义的结果。① “中体”与 “西源”、程序与便民、形式与形式主义、 西方司法文化是程序 中心主义的司法文化 ，也就 程序正义与实质正义等核心命题，不但对新中国的司 是罗尔斯所说的 在“纯粹程序正义中，不存在对当下 法进行了历史性重构，而且对于我国当下司法改革的 结果的独立标准，而是存在一种正确或公平的程序， 反思和路径选择 ，寻找出中国司法改革的源头活水， 这种程序若被人们恰当地遵守 ，其结果也会是正确的 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指导意义。 或公平的，无论它们可能会是一些什么样的结果”。闭 一 、 中西方司法文化的异质性——司法改革困境 美国辛普森案就是对西方程序中心主义的司法文化的 的症结 适当解释。程序正义即正当程序理论，是西方法学理 诚然，涉法涉诉上访人群的出现不能完全归咎于 论的基石，是西方法学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它体现 程序中心主义的司法改革，更不能说是因司法改革而 了西方法的独特历史传统与西方法律文化的鲜明特 生。这里有复杂的社会原因。追求和强调程序价值的 色，因此，韦伯将西方法概括为 “形式理性”。 司法改革本身并没有错，程序正义永远是实现司法公 中国司法文化是一种偏重实质正义的司法文化 ， 正的必由之路。面对三十年前在司法实践中存在的不 与西方程序中心主义的司法文化形成强烈的反差。黄 收藕 日期：2010-05—12 作者简介：俞荣根 ，西南政法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法律思想史研究；曾绍东，西南政法大学博士生，江西师范大学副 教授，主要从事中国法制史研究。 I江醐控大学学报 董必武司法改革思想的启示 宗智先生将之定义为一种 “实体理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