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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社会学视角：制度规约下的马来西亚族群关系 民族社会学视角：制度规约下的马来西亚族群关系 胡 春 艳 内容提要 族群关系是多民族国家必须面对的重要关系之一，它直接影响着国家的 发展、社会的稳定。马来西亚是一个典型的多元族群国家，国内存在严格的族群分层现 象，但却很少发生严重的族群冲突，族群关系相对来说比较和谐。其原因在于：特殊的政 治体制为族群关系提供 了缓冲机制，能把族群冲突降至最低；政府的政策调控着族群关 系，并能根据族群关系的变动做出适时调整，从而避免了严重族群冲突的发生。 关 键 词 马来西亚 族群关系 制度规约 缓冲机制 新经济政策 族群关系是多民族国家不得不面对并要妥善处理的重要关系之一，族群关系 良好与否对一个 国家来说意义重大，它直接影响着国家的发展、社会的稳定。那么在一个多族群社会中不同群体之 间的关系性质如何?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探究，社会学家认为秩序和冲突是族群关系的两大特征， 犹如天平的两端。其中，冲突似乎总是 占据明显的位置。①如何消除族群间的冲突或者把冲突降 至最低是每个当政者不可回避的话题。 马来西亚是 由马来人、华人、印度人三大主体族群 以及其他土著族群构成的多民族国家。其 中，以马来人为主的当地族群所 占人 口比重最大 ，约占总人 口的65％以上 ，土著族群中除了马来人 外，还有西马的尼格列多人、先努伊人，以及东马的海达雅克人(又叫伊班人)、陆达雅克人(又叫比 达育人)、卡达山人等 30多个族群 ；华人是第二大族群，占总人口的25％左右 ；印度人是第三大族 群，约占总人 口的7％一8％。此外，还有极少数来 自欧、亚等地的外来族群。作为马来西亚第二大 族群的华人与最大族群马来人之间的关系 (简称华巫关系)是马来西亚族群关系中的主轴，对马来 西亚的社会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因此 ，本文所探讨的族群关系主要指华巫关系。 马来西亚独立前是英国的殖民地。英殖民者为了便于管理与统治，实行 “分而治之”的统治政 策，使马来亚形成族群分裂的社会特征。马、华两族在政治、经济及文教的各个领域基本上是相互 隔离、各 自发展，也基本上相安无事。马来西亚独立后，以巫统为首的马来人操纵了国家政权，确立 了马来人的特权地位，华人则以承认马来人政治上的特权方式获得 了平等的公民权和经济上的相 对优势。但是，由于两大族群在许多方面存在差距 ，尤其是经济上的严重失衡，终于导致 “5 ·13” 族群冲突的爆发 ，国家进人紧急状态。“5 ·13”事件后 ，马来人运用手中的权力，成功地实现了社 会资源的重新配置，形成了新的族群分层体系。族群分层是一种社会不平等的结构化体系，一方 面，通过对各个族群进行等级安排，某个族群确立其支配地位，并拥有塑造族群关系的最大权力；另 一 方面，处于从属地位的族群只能根据他们在等级中的相应地位行使较小的权力。由于占有支配 地位的族群享有其他族群不可享有的特权 ，并 占据着绝大部分的社会资源，所以族群分层容易致使 族群问产生较大的经济以及社会差距，从而引发族群的不满与冲突。 “5 ·13”冲突后，马来人的经 ① [美]马丁 ·N ·麦格著、祖力亚提 ·司马义译 ：《族群社会学》，华夏出版社 ，2007年，第91页。 19 《世界民族}2009年第5期 济地位不断提升，所从事的行业由以前的农、林、牧、渔业和政府部门，向制造业 、金融保险业等重要 的经济部门转移；其职业结构也发生了很大改变，专业技术人员、管理人员以及商业人员的比例大 大提高。马来人在政府中居于主导地位。在政府部门尤其是关系到国家命脉的关键部门，上到部 长，下到一般的办事人员，往往都由马来人出任。可以说，从经济到政治马来西亚都存在着严重的 族群分层体系。然而，在这种社会中，马来西亚 自“5 ·13”事件后却保持了相对融洽的族群关系， 较少发生激烈的族群冲突。④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结果?本文主要从制度层面上进行探讨。独立后 ，马来西亚采纳了西方较 为流行的民主选举制度，尽管它并非真正意义上 “民主选举”，但这种制度设计为族群关系提供了 缓冲机制，能把族群冲突降至最低。“5·l3”事件后政府进行了政策调整，以保护马来人利益为主 轴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