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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第1 期 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 2014, №1 总第43 期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Serial №43 刍议文学翻译中的“言象意” 左少兴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871 ） 提 要：本文聚焦于文学翻译中的“言、象、意”及其相互关系；同时，文章还谈及翻译的“信、达、 雅”。必须强调指出，应列为首位的是“信”（忠于原文）和“意”（领悟真义）——不仅是指词义，而且是 整篇的内容和主题思想。本文的例子取自《哀悼莫斯科王国的沦陷》的文本（自《十七世纪俄国文学作品 选读》，17 世纪俄语文本——汉语译文对照）。 关键词：翻译；意；信 中图分类号：H355.9 文献标识码：A （一）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资深翻译家臧仲伦先生在纪念我们的老系主任曹靖华先生诞 1 辰110 周年之际 ，撰文论述“文学翻译”等译事。此文一开始就写道：“文学翻译不是简单 的语言转换，不是对照原文、逐词逐句的双语翻译，而是像曹老师所说：‘文学翻译在某种 意义上是文艺的再创造’，‘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品，它是用形象来感染人，而不是用逻辑来说 服人的’……”臧仲伦教授据此指出，“这样的创造……既忠实于原作，又要不即不离，无 缚无脱，贵在艺术的再创造”，为的是“让中国读者取得与原文读者相同的概念、印象和美 的感受。”（臧仲伦2009 ：179—180） 终生在北大从事俄语翻译教学和译事活动（先后译校了俄国文学作品约 1500 万字，有 1000 多万字正式出版）的臧仲伦先生有极丰富的翻译经验和对翻译精深的认识。他特别向 读者和学生介绍前人和老辈学者的学术思想和翻译理念。例如，他在该“纪念”文章中引用 了我国曹魏时代的玄学家王弼有关“言象意”的学说：“‘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 也’，又说：‘故言者所以名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是故，存言者， 非得意者也’……”（同上） 二十世纪初，我国最伟大的翻译家，1912 年担任改名为“北京大学”（原名“京师大学 堂”）后第一任校长的严复先生提出翻译要致力于“信达雅”之说。为了说明翻译中“信”、 “达”、“雅”之间的关系和“信”之重要以及它们与“言象意”的“互动”关系，臧仲伦教 授又引用了钱钟书先生在《管锥篇》中所说：“‘雅之非色润加藻，识者犹多；信之必得意忘 言，则解人难索’。钱先生强调的是，翻译必须求信，但信，必得意而忘言……译事在信， 在达雅，功夫多在译笔（技巧）之外。”（同上）所谓“译事在信”，用译界语言来说，就是 2 “忠于原文的翻译”。因此，笔者认识到，欲“得意”而又“存言”，恐怕会使“信”之不 实，词不达意；而求信，就“必得意而忘言”。 39 读《纪念文集》中的“曹靖华研究”诸篇对我都有帮助，但臧仲伦先生的文章和文章中 阐释的“信达雅”中“信”为先和“得意而忘言”中“言”以“信”为准，对我从事学术活 动和翻译实践启发最大，帮助也最大。 （二） 笔者在多年的教学工作之余也曾译过一些俄文书（独译或合译），但那主要是不同门类 的人文社科书籍，如语言文字学、史学、西方伦理学、法学、美学、社会学等等。翻译这些 学科的外文书籍，或者说学术著作，首先要求的是“信”，“信”为先，“信”为准，“信”必 实，“信而有征”。 但是，笔者近十余年来还译校过一些主要是“涉古”的文学作品，如《十七世纪俄国文 3 学作品选读》（17 世纪俄语文本——汉语译文对照）等。此前，受商务印书馆之聘，于2002 —2003 年审校过李锡胤教授译注的《伊戈尔出征记》（古俄语——汉语对照）和2008—2009 年审校过王松亭博士译注的《古史纪年》（古俄语——汉语对照）等。 正如著名俄罗斯诗歌翻译家、北大外国语学院教授顾蕴璞先生所说：“……加强译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