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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国 文 艺 文 艺 生 活 LITERATURE LIFE 2O11—10 荒芜中的守望 张永宏 (杭州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 310036) 摘 要：本文主要以分析卡夫卡短篇小说 饥《饿艺术家》入手，体会他对生命合理性和存在尊严的不舍追求与 深切叩问，从而探究卡夫卡面对现代世界和迷惘时代所持的基本态度和信念：在一个没有出路的荒芜世界 里，人最后的可能性是什麽?人如何在虚无中获得尊严。 关键词：荒芜；希望与绝望；可能性 中图分类号：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1)29—0118—02 饥《饿艺术家》是卡夫卡最喜欢的小说，创作于 1922年 ， 痛苦折磨着。 离作者逝世仅两年，这个短篇无疑倾注了卡夫卡本人最深刻 饥饿表演本是艺术家 自觉的选择 ，由于艺术家至高无上 的生命体验。1924年6月，在肺病的折磨下即将离开人世的 的荣誉感，在表演期间艺术家绝不会偷偷进食，然而公众还是 卡夫卡手捧 饥《饿艺术家》反复诵读，不禁泪流满面。这部小说 推选出固定的看守人员 日夜监视艺术家以防他偷吃东西。存 映照着作者痛苦的内心世界，进入它便可窥见卡夫卡丰富的 这一场景中，卡夫卡把 “我”与世界沟通的无望表现得淋漓尽 精神内核 ，孤独与平静 ，无望与坚守，柔弱与决绝都以作者独 致。耐人寻味的是这些看守全是屠夫，这一特定角色的设定隐 有的方式展现出来 ，凸现出卡夫卡特有的存在意义。 含着作者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切体验和绝望心境 ，有深刻的社 一 、 世界与 “我” 会意义。卡夫卡所处的时代，西方社会人神合一的力量美学和 小说中，饥饿艺术家与观众 、经理的紧张关系逐步展示出 与之适应的人类精神的家园被工业文明不断浸蚀 ，而科技的 “我”与 自我 、与世界的冲突。执着于饥饿表演的艺术家是追寻 迅猛发展及一次大战对理性秩序的颠覆彻底摧毁了人类美好 生命意义 、捍卫存在尊严的 “我”的精神外化，而观众 、看守人 的蓝图，偶像破碎了，人在技术与物化关系的层层包围与控制 员及经理既是外部力量的表征，也是一种痛苦的内心呼唤，是 中无法 自拔 ，人与人之间隔着数重山，世界堕为碎片，人 自身 源于饥饿艺术家作为生活中的一员— — 生命个体 “我”追求 也彻底分裂了。再加上卡夫卡个人家庭和种族背景 ，人与人之 健正生活的合理性诉求。小说正是在 “我”与世界的关系中一 间的陌生 ，个人的孤立无援，这种悲凉心境都内化于创作中， 步步揭示世界的本质的。不管在饥饿艺术表演兴盛年代艺术 在小说中看守(屠夫)与被看(艺术家)形成一种紧张的由外向 家的风靡全城 ，还是近年来的门庭冷落乃至艺术家被人忘记， 内压迫的挤兑关系，个体存在的无能、恐惧在这一怪诞情节中 饥饿表演兴衰的整个过程其实都在揭示现代社会始终如一的 作了惊人的暗示。 本质：荒芜。表面看来观众有欣赏饥饿表演的热情，看守人员 从另一个角度看，看守想尽一切办法想给艺术家机会计 和经理对饥饿艺术家的关怀也无微不至，“我”与世界并无冲 他吃点东西 ，然而这一 良好愿望正与艺术家 “饥饿”的理想追 突，两者之间很和谐。其实正是观众无比的热情、看守细心的 求造成必然的冲突。不管艺术家怎样表明自己对艺术的虔诚 ， 关怀及经理的爱护表面与艺术家追求的一致而实际愈加遥远 视进食为耻辱，但总无法让人相信这一深刻悲剧揭示出现实 的巨大反差深刻暴露了障碍重重无法沟通 的荒芜世界的本 中障碍的不可克服。卡夫卡在 日记中用比喻生动的说明了L[l 相。这正是卡夫卡对现代社会的独特体会。“我”渴望与世界沟 己对荒诞人生的体悟：“人生就像围着一个圆心按 一条半径朝 通 ，希望融入周围的世界获得生命的完整性 ，可总是事与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