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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鱼 的头 顶 上 没 有 钓 钩
常新港
五十天的寒假过去.大家在教室里一觅面,相互偷偷打量
着 ,心里边都有 了疑点。男生发现大多数女生都长个了,都 比上
个学期那个了。男生的脸上长出了浅淡的胡须,藏不住的生理
特征,预示着未来秋天的丰收。女生看见男生就低头笑,不露一
点心里的活动.把一些男生笑得心里发毛 。虚荣的男生杜北,这
个 自恋狂,以为女生看他笑起来 ;是发现 了他脸上的不洁,就跑
到窗前,对着朦胧的玻璃检查 自己那张倍加呵护的脸,左照右
照,什么也照不出来 。已经有好几个女生发现 了杜北的举动,都
相互用眼神交流。
我看到这一幕 ,就喊杜北,让他离开窗户,离开什么也照不
到的玻璃。杜北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对着朦胧的玻璃寻
找 自己脸上的嫌疑犯。我坐在 自己的椅子上,觉得杜北让女生
佳碑回味
用坏笑嘲弄着,有些丢我们男生的脸。我觉得杜北有些行为让
我看不惯,比如说,课代表收杜北的作业 ,从他的作业本里会掉
出两张他 自己的酷照,那照片让大家传看时,他并不急着收回。
他好像除了 自己欣赏自己外,让全班的人都欣赏到,才是他的
目的。杜北的照片传到我手上时,我看了一眼,觉得照片上的杜
北像女人一样在搔首弄姿。我都不敢把这两张照片再传下去,
连忙递到了杜北手里.希望他能立即封存入库。他如果真的珍
惜 自己的脸。完全可 以躺在 自己的被窝里看,想看多久就多久 。
这家伙终于在上课铃声响起时,离开了窗户。我看杜北的
表情,他像是抓到了自己脸上的那个隐蔽的逃犯 。可是,抓住了
逃犯他不仅没有安心,反而焦躁起来 。坐在我前排,整整一节数
学课,他的脑袋和身子就没有静止过。一下课,我拍拍杜北的肩
膀 问他: “你出什么事了?我看见你的脑瓜子和上半身晃荡了一
堂课。”
杜北没回答我的话,用眼睛盯住我的脸看。我说 , “行了,你
保护 自己的脸就行 了,我 的脸不用你看护。”
他沮丧地说: “你没发现我的脸上有很大的变化吗? ”
我在他脸上扫了一眼,说: “你要是三只眼,你的脸上才算
是发生了巨大变化哪! ”
杜北发急地说: “我没心思开玩笑。你看看我的脸 ,哪里变
了。多明显啊! 你还看不出来? ”
我觉得杜北欣赏 自己的脸是有道理的。他长得很不错,估
计将来这张脸也会有数不清的故事潜伏在里面,他前额高高
的,脸色是那种时尚的白,两道黑眉整齐有序 ,像是精心设计出
的.鼻子直 .像一座没有被污染的山,嘴是有棱角的,眼睛是亮
亮的。
J I AZUOHUI WEI
“你还没看出来? ”杜北把脸凑到我的脸上,干脆自己用手
指着 自己的鼻子下面嘴巴上方。 “这里! ”
我还是不太清楚杜北要跟我表达什么,我说: “那里是上嘴
唇吧! 怎么啦?假嘴唇? ”
杜北急吼吼地说 了一个脏字,然后说: “你就这么糊里糊涂
地活着? ”
他这句话把我说愣了,有这么严重吗?我 问他,我怎么就突
然间不会活着 了?杜北说,你小子太迟钝 了,也太不敏感了。
课问休息时间过了.杜北和我都回到各 自的座位上。这件
事也就过去了。但是,第二天,我发现杜北的鼻子下面有些红
肿 ,他 的情绪也不高。过去,他经过女生面前时,都是把脸摆成
一个最佳角度。现在完了,他低着头走路,有女生经过 自己面
前,他就把脸转过去。我问他 ,你的上嘴唇怎么胖 了?杜北说 ,不
是胖 了,是肿了。我又问道 ,上嘴唇好好 的,为什么就肿了?杜北
说,它就是肿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觉得杜北知道 自己的嘴唇为什么肿 了,他故意不说。
没想到,三天之后,杜北的上嘴唇不但没消肿,连下巴都肿
了。大家都注意到杜北脸上的变化。杜北的脸看上去比一般的
人都长了一些.长了个大力水手 的下巴。没人问杜北的脸上究
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会要了杜北的命。到了下一个星期一,
杜北没来上课 。听说跟班主任 肖湘萍请病假了。
我问肖老师.杜北得了什么病?连课都不能上了?
肖老师说了三个字:治下 巴!
我一听就乐了。我一乐,肖老师 自己也觉得刚才吐出的那
三个字有点滑稽,所以她也乐起来 。大家看见肖老师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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