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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论对西方文学的批评运用 ——以几位英国作家为例 尹锡南 [摘 要] 中国传统文论话语具有对现代文学进行阐释的价值。本文即以一种传统文论话语为工具，对 吉卜林、福斯特等英国作家的文学文本进行分析，结论是，吉卜林、福斯特等英国作家的作品具有阅读的 张力，与他们运用虚实相生法进行创作有关联。 [关键词] 中国文论，虚实相生，英国作家，吉卜林、福斯特 一部好的作品经得起时间考验，也经得起读者从各个角度来阅读品味。读者 可以凭自己的生命体验和艺术学养来品味，也可以按东西方任何一种文学观念来 欣赏。但是，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当代中国文学批评在很大程度上是以西方理 论为准绳，中国传统文论基本上弃而不用。学界将这一畸形现象称之为“文论失 语症与文化病态”。长期以来，中国现当代文艺理论基本上是借用的一整套话语， 长期处于文论表达、沟通和解读的“失语”的状态。所谓“失语”，并非指现当 代文论界没有一套话语规则，而是指她没有一套自己的而是用别人的话语规则， 即承袭了西方文论的话语系统。纠正这一偏向的路径是：“重建中国文论话语， 首先要接上传统文化的血脉，然后结合当代文学实践，融会吸收西方文论以及东 方各民族文论之精华，才可能重新铸造出一套有自己血脉气韵，而又富有当代气 息的有效的话语系统。”[1]重建中国文论话语，其基本步骤包括对于中国传统文 论话语的发掘整理，进行话语重建和不同的话语间对话，再到具体的文本运用以 期达成各种文论话语杂语共生的理想局面。鉴于中国古代文论话语的特殊性和复 杂性，重建的重要步骤是话语的批评运用。从失语到重建，中国传统文论的批评 运用是一个关键问题。将中国文论运用于东西方文本的批评阐释的目的是，以区 别于并改变那种不加辨别、一味地以西释中的单向阐释的畸形现状。因此，笔者 在此尝试以中国文论话语对一些西方文本作一分析。 对于“无中是否可以生有”的问题，西方人传统回答是否定的，而中国人的 回答是完全肯定的。我们可以用“虚实相生”来概括中国智慧。相对于“虚实相 生”的中国智慧而言，西方的思想传统则可以说是一种论“有”不论“无”的尚 实传统。虚与实是中国哲学中的一对基本范畴。实际上，《易经》中就已包含了 “虚实相生”的思想种子。在中国思想史上，第一次明确提出有无相生的是老子。 老庄力图找到一种相对适合的思考和言说方式来把握道、言说无，这就是从有限 的物来体悟无形的道，联系“有”来思考“无”，结合“实”来言说“虚”。第 一次将虚实相生观引入文学理论领域的是西晋的陆机。他把文学创作过程描写 为：“课虚无以责有，扣寂寞而求音。”在他之后，刘勰博采儒道佛三家，第一 次构成了一个以虚实相生为基本思维方式的文学理论体系。刘勰之后的皎然、刘 禹锡、司空图等人分别提出“采奇于象外”、“境生象外”和“象外之象、境外 之境”等互相呼应的重要主张，表现出中国文论在虚实相生观念上的空前自觉。 清朝是虚实相生理论的总结和成熟期。 以文学创作而论，虚实相生的技巧主要有“采奇于象外”、“化景物为情思”、 “意内言外”、“妙在含糊”、“兼真幻之长”和“烘云托月”等等。某些中国 学者已经成功地将虚实相生观念运用于《红楼梦》和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命 中不能承受之轻》的分析阐释。他们认为，在《红楼梦》这部伟大小说中，“虚 1 实相生而归于虚，即是全部的真实所在。”“单从艺术描写看，《红楼梦》是通 过空间的无限化和时间的模糊化来完成这一超越的……它却突破了人们习见的 [2]本文也尝试将虚实相生这一重 ‘现实生活’的最根本限制——时间和空间。” 要的中国文论话语运用到英国作家的文本分析之中。 吉卜林的《基姆》中存在着虚实相生艺术手法的浓厚痕迹。 K.B.拉奥认为：“正是吉卜林政治色彩最淡的作品《基姆》触及印度永恒的 宗教精神实质，因此揭示了印度文化的核心。”[3]具体地说，殖民文学经典之作 《基姆》涉及到喇嘛所代表的佛教思想，而佛教的色空观对于中国虚实相生论的 生成曾经起过重要作用。《基姆》正是在色空二界即虚实世界之间徘徊而散发出 阅读时的满口余香。 《基姆》中有一个非常隐蔽的“佛教印度”。基姆和自己的精神导师喇嘛的 互动关系引人注目。有学者说：“《基姆》是一场严肃的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