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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纺毛纺业以及“打毛线” ——东亚公司1930年代进口替代行销策略对 中国经济、社会及文化的影响 [美)史瀚波(BrettSheehan) 打毛线在中国 在17世纪中国开始进口欧洲毛纺织品之前，中国仅存微不足 道的传统打毛线习惯。虽然毛织品在中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至少两 千年前，可是传统上中国的纺织工业着重于丝及棉，以编织方法为 主的毛织品的使用或是局限于一些少数民族，或是被视为一种奢侈 品，提供给棒针打的毛线品更少①。1660年代，英国开始输入少量 的毛纺织品到中国，但英对中的羊毛输出一直到1770年代以后才 大量增加，19世纪之始，羊毛已经跃居英对中输出的第三大产品， 仅次于鸦片与棉织品。鸦片战争后，英国对中输出羊毛大增，但在 1860年代及1870年代因棉织品出口暴增，英国羊毛输出呈现式微。 中国最早在1870年代开始尝试发展机械化毛纺工业，但除了地毯 ① 高越天：中国纺织史》．台北工商月刊杜。1953。第83页；‘上海民族毛纺织 Chao，(Cam— 工业》，中华书局．1963，第l～2页。有关棉花的引进．见Kang AsianReserchCenter．Harvard bridge：East University，1977)，p．2。 532近代中国与世界(第二卷) (含大量手工)以外，早期的工厂几乎均无法存活①。直到国民政府 时期，大部分羊毛产品仍仰赖进口。最早进口到中国的毛线是用做 发带和装饰用品，因为中国并没有打毛线的传统⑦。在清末民初， 中国每年进口约略高于100万磅毛线。毛纺进口在第一次世界大战 期间大幅下滑，因为欧洲制造商所处地区多沦为占领区。但到了 1920年代，打毛线衣在中国开始受到欢迎，毛线进口量在1921～ 1928年之间大幅增长(见表1)。 表1中国毛线输入记录(1911～1928) 输入毛线量 对1911年 输入毛线量 对1911年 年 份 年 份 (千磅) 百分比 (千磅) 百分比 19ll 1297 100 1920 856 66 1912 1277 98 192l 1130 87 1913 1953 15l 1922 1650 127 1914 108l 83 1923 4269 329 1915 633 49 1924 4115 317 1916 569 44 1925 3335 257 1917 832 64 1926 8097 624 1918 460 35 1927 3903 30l 1919 527 4l 1928 7866 608 资料来源：‘上海民族毛纺织工业)，第4l、42、48页。 1920年代起在中国流行的打毛线可以和西方社会做一明显的对 比，后者打毛线风气主要流行于大战期间，当时西方人以织袜子、围 巾或其他物件以应前方将士所需，所以战后此种风气也随即消退。中 国在1920年代开始出现的打毛线衣风气实和当时的“新文化运动” 有关，当时中国的知识分子和改革派认为中国的问题不仅来自西方列 ① 上海民族毛纺织工业，第2-66页；‘中国纺织史．第83～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