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世纪十年的夏商都邑考古.pdfVIP

跨世纪十年的夏商都邑考古 高尚 炜炜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1995年5月下旬，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同洛阳市文管会、偃师市政府合作， 曾在河南偃师成功举办了“中国商文化国际学术讨论会”。来自中国大陆和港、台地区 以及美、加、韩、日等国的90多位代表出席会议，提交论文60多篇，涉及商代考古广 泛议题，关于夏商文化分界及二里头遗址、偃师商城和郑州商城等夏商都城遗址的年 代、性质和相互关系，成为受到与会学者极大关注的热点话题…。 从那次会议到2005年10月“二里头遗址与二里头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同在偃 师召开的这二次学术会议之间相隔了10年，包括20世纪的最后5年和新世纪的最初5 年。在这跨世纪的10年间，夏商城址考古、尤其在都城考古方面取得一系列进展，其 中不乏具突破意义的重大成果。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夏商都址的新发现 1．登封王城岗龙山晚期大型城址的发现 1977年，由安金槐先生主持，在河南登封王城岗曾发现东、西并列的两座龙山文 化晚期城址。东城大部已被河水冲毁，西城大致呈正方形，面积近一万平方米口J。登 封王城岗城址率先得到确认，使考古界又一次打开眼界，在史前龙山文化时期存在夯土 城址，遂成为不争之事实。依古史地望，并据告成镇北发现的战国时期阳城遗址及若干 有“阳城”字样的陶文戳记所提供的佐证，发掘者推测当地两座龙山城址应是古本 《竹书纪年》所云“禹都阳城”。由于它的规模太小，出土遗物又大都是日常生活用器， 缺少玉器和礼器，不少研究者对其性质提出质疑，甚或直指为“小城堡”E31。对此，笔 者未曾公开发表过看法，但并非全无思考。鉴于城(指20世纪70年代发现的小城，以 下简称“小城”)内存在夯土基址残迹，基址下面不仅有为清理地基而掏净再经夯实的 “夯土坑”，还有13座在夯层或坑底埋有人牲的“奠基坑”，每坑有人架l～7具不等， 由此看来，城内原有重要夯土建筑，甚或宗庙、宫殿类礼制性建筑。再联系其外围有大 片龙山文化遗址。4。，因此，已发现者会不会是一处大型中心聚邑中具有“宫城”性质 的遗存呢?已有论者先后发表过同类观点”o；我的另一种猜想是，小城坐落在五渡河 二里头遗址与二里头文化研究 与颍河交汇处一片突兀的岗地上，北依嵩山之太室山，西近嵩山之少室山，南望伏牛山 脉之箕山，符合《史记·封禅书》所云“高山之下，小山之上”的地貌条件，其地貌 景观同凌源牛河梁、余杭莫角山有可比性，因此也可能是一处古代重要祭祀场所M]。 经2002～2004年的工作，在王城岗遗址中部发现一座王湾三期文化晚期的大城， 面积约30万平方米，东、南二面城垣已不存，北墙和西墙均为平地起建，外侧有城壕， 已知北墙残长370、北城壕存长630、西城壕残长130米，还发现几处大型夯土基址、 祭祀坑、玉石琮和白陶残片1。这是非常重要的新发现。虽然关于大城与小城的年代 关系尚待进一步解释，但王城岗大城的发现至少证明20多年前发现的二座小城不是孤 立存在的，小城位于大城东北部，城址方向一致，夯层与夯窝形态相同，夯层间都铺细 沙，其年代又都处于或接近夏文化早期的年代范围，从而为进一步探索夏王朝开国前、 后的都城遗址展现出重要前景。 2．安阳洹北商城的发现 1999年底发现并得到确认的洹北商城，位于安阳市北郊、洹河北岸京广铁路两 侧，以小屯为中心的传统殷墟保护圈东北外缘，西南城角在小司空村东同殷墟保护 圈相重叠(图一)。城址平面近方形，方向北偏东13度，占地约4．7平方公里。宗 庙宫殿区在城内中部偏南部位，是一处由30多块夯土基址密集组成的大型建筑群， 间发掘的1号基址整体呈长方回字形，由殿堂(主殿和配殿)、门塾、廊庑及庭院构 成，面积16000平方米(图二)，是迄今所知夏商时期最为宏伟壮观的单体宫殿建筑 遗存旧J。城内有相当中商二期和中商三期的文化堆积，总体上说，这是一处早于殷 墟一期(大司空村一期)的商代都城遗址。至于它是商代历史上哪座都城，有河宣 甲所居之“相”．91与盘庚始迁之“殷”¨叫两种推测。对洹北商城始建年代和性质诸问 题的认定，还有待进一步的田野工作。找到最初的宫殿(宗庙)建筑基址，则成为 究明该城始建年代和性质的关键。 洹北商城的发现，学者普遍认为是殷墟发掘70年后又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 突破。 洹北商城不是在配合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