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设计：著作权间接侵权问题的解决路径.docVIP

制度设计：网络时代著作权间接侵权问题的解决路径 曾 臻 引言 互联网的出现使著作权侵权行为更加多样化，突破了侵权人直接实施侵犯著作权人专有权利的行为方式，出现网络服务商为侵权人提供帮助、技术支持、场所便利等间接侵权方式。以上海步升音乐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诉北京飞行网音乐软件开发有限公司案为例。被告开发一款名为Kuro（酷乐）的软件，供注册会员分享音乐，并以“使用者可以通过Kuro快速搜索、下载、播放最新流行MP3”为主要内容进行大量广告宣传，用户每月支付20元，才能完全享用Kuro提供的全方位服务，但被告的收费会员数量仍火速涨到40多万。本案中，利用Kuro下载的53首歌曲并未经过原告的许可，但原告根本无法要求40多万用户承担直接侵权责任，只能追究提供技术支持的被告方的责任。运用网络技术中的著作权间接侵权问题日益凸显，问题的关键在于哪些行为应被法律界定为“著作权间接侵权”，从而须独立承担侵权责任。 一、我国著作权间接侵权的现状 （一）司法实践中对著作权间接侵权问题的处理 著作权间接侵权的案例层出不穷，颇受关注的有2005年七大唱片公司（环球、百代、华纳、索尼等）诉百度案、2008年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诉百度案、2010年华谊公司诉酷溜网（ku6）案等。现仅介绍对之后司法实践和理论研究产生影响的经典案例。 案例1：原告刘京胜访问被告搜狐爱特信信息技术（北京）有限公司开办的搜狐网站时，发现按栏目分类进行几次点击，可看到其翻译的作品《唐·吉诃德》。原告向被告提出侵权指控，要求被告立即停止链接其作品，但被告先拒绝其请求，一个月后才停止链接。法院认为，链接是互联网上实现快捷传递和获取各种信息的一种技术手段，被告提供分类搜索引擎链接服务，是为了引导用户利用这个工具到其他网站或网页上去浏览相关的信息，并不是将原告作品直接上载的复制行为，也不是传播。要求网络服务商对所链接的全部信息和信息内容是否存在权利上的瑕疵先行作出判断和筛选是不现实的，但被告完全有技术能力控制其网站上的链接。在原告提出指控时，被告仍未积极采取措施，致使侵权状态得以延续，应对其过错承担法律责任。 案例2：原告美国博库公司独家拥有某作者授权作品之著作权。被告一北京讯能网络公司（下称“讯能公司”）接受被告二香港汤姆有限公司（下称“汤姆公司”）的委托为其开办的网站进行文学频道的设计和制作。讯能公司与北京市今日视点文化事务发展中心（下称“今日视点”）签订合作合同，共同为汤姆公司完成委托事项。同时，汤姆公司应在 “文学频道”的显著位置显示其合作伙伴为“今日作家网”（系今日视点开办的以登载文学作品为主要内容的网站），并制作链接。原告通过汤姆公司的网站看到的侵权作品系与今日作家网设置链接所得，作品实际登载于今日作家网。博库公司承认未向二被告提出过权利主张或通知。法院认为，设置链接的行为在客观表现上更接近于帮助传播，除非明知链接的内容属于侵权而仍然以设置链接的方式提供传播条件或在得知权利人提出警告后仍拒不采取积极措施对所产生的后果加以控制，不宜责令设置链接者承担法律责任。现有证据不能认定被告设置链接时明知被链接的作品存在权利瑕疵；在得知原告起诉后，被告亦及时采取停止链接的措施，因此被告无须承担侵权责任。 从上述案例可以看出，网络技术不可避免地成为方便直接侵权人侵犯著作权人权利的工具，帮助直接侵权行为的实施或者扩大了侵权的后果，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类网络服务的提供商就一定承担侵权责任。除了法律规定的过滤义务及及时采取措施义务外，它们无须承担确保信息对象不存在权利瑕疵的义务。 （二）转承侵权的缺失与研究分歧 案例2的判决理由与案例1基本一致。但该案法官忽略的一个重要事实是，“文学频道”并不像搜狐那样提供分类搜索引擎链接服务，而是以提供栏目内容为主。汤姆公司作为网站开办者和网络内容提供者，对栏目内容负有监督管理义务，而它与今日视点存在合同关系，对“今日作家网”所设置的链接在“文学频道”下应当视为栏目内容。如果遵循这一判决，那么许多网络公司完全可以将自己的某些栏目分包给其他公司，甚至是自己的子公司，通过放任这些公司进行侵权达到通过侵权内容的传播获得点击量等直接经济利益的目的；而只要他们刻意回避这些公司的经营细节，以达到不满足“知悉”要件的目的，就可以逃避承担侵权责任。若能借鉴下文美国关于转承侵权的认定方法，将汤姆公司对栏目内容负有监督管理义务与从侵权内容的传播中获得利益结合起来，就可要求汤姆公司承担侵权责任。 面对案例2的尴尬，许多学者在研究域外判例的基础上认为此种情况下存在侵权责任，但分歧较大。有些学者将其归为著作权间接侵权的一种类型，译为“转承侵权”或者“替代、代位侵权”；而有的学者则认为这类似于美国判例中的“Vicarious Liability”，只是一种典型的间接责任——“替代责任”，仅表明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