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先性：自由与平等.pdfVIP

2009年第 t期 四川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总第 160期 No．1 2oo9 JournalofSichuanUniversity (SocialScienceEdition) Sum No．16o §哲学研究 § 优先性 ：自由与平等 王 立 (吉林大学 哲学社会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摘 要：自由和平等是现代社会最重要的两大政治价值。对于二者的冲突，新 自由主义都采用优先性原 则来解决。但是，优先性并不是绝对的，它的形成跟具体的境况相关。在正义的价值体系里，各种价值处于 张力的关系中。优先性原则是错误的，也是没有意义的。优先性的实质是对平等价值独立性的质疑。西方的 政治实践、政治传统和政治文化为平等的独立性提供了证明。 关键词：自由；平等；优先性；独立性 中图分类号：B712．59；Do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0766 (2009)01-0099-06 的自由”内涵趋同。 一 、 冲突的根源 自由主义者一般都继承和遵从洛克的传统， 在近代西方政治思想传统中，最重要的政治 在 自由观上持 “消极的自由”。新 自由主义的主 价值莫过于自由和平等。自由与平等虽并称为两 要代表罗尔斯、诺齐克和德沃金的自由观亦属此 大政治价值，但在 自由主义的内部对其理论的阐 列。虽然有学者曾撰文认为罗尔斯是持 “积极 释和辩护却不尽一致。由于时代的限制，罗尔斯 的自由”观，但考察整个 自由主义的传统和罗 之前的古典 自由主义主要解决 自由的问题 ；而新 尔斯的自由观念 ，我们认为那是对罗尔斯哲学的 自由主义则着重解决平等的问题。前者以密尔为 误解。德沃金对 自由的定性可以被视为新 自由主 代表，其思想结晶于 《论 自由》和 《代议制政 义者对 自由观念 的一种集体宣示：自由是 “人 府》的不朽经典之 中；后者 以罗尔斯为代表 ， 们有时所说的消极 自由——不受法律限制的自 其思想凝结在 《正义论》这一宏篇巨著里。 由，而不是指更宽泛的自由或能力” 。。 在对 自由的理解上，西方一直存在着两种传 罗尔斯把 自由定义为： “自由的行动者；自 统。一种是以洛克为代表的自由传统；一种是以 由行动者所摆脱的种种限制和束缚；自由行动者 卢梭为代表的自由传统。洛克的自由着重强调公 自由决定去做或不做的事情。”4‘』2。。罗尔斯力图运 民的权利，主要包括思想的自由和良心的自由权 用康德式的哲学观念给 自由以一个全面的解释， 利，并力图用法律制度的形式加 以承认和保障。 但康德对 自由的解释侧重于形而上学，即自由的 卢梭的自由则主要强调公民的政治参与和公共的 形而上学基础 (自由意志)；自由作为内在道德 政治生活。贡斯当把洛克式的自由称为 “现代 的先验设定 (自由之为道德基础)；自由作为法 人的自由”，而把卢梭式的自由称为 “古代人的 的外在秩序 (自由的自律)；自由的权利 (抽象 自由”J4 。以赛亚 ·伯林 又把 自由区分为 的政治权利)等。抽象的自由实质上都是近代 “消极的自由”和 “积极的自由”J】。在 自由 哲学中所注重的意志 自由，它与通常所说的政治 的实质意义上， “消极的自由”同 “现代人的自 权利的自由内涵并不完全一致，所以罗尔斯最终 由”内涵一致，而 “积极的自由”同 “古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