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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学界近三十年俄国史研究之思考 张建华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世界史研究中心 一、俄国史研究近三十年的学术成就回顾 自从18世初至21世纪初，中国的俄国史研究经历了四阶段： 第一阶段：相互观察和散点记录时期(18世纪初至20世纪初)。以游记为主。 清代名臣张鹏翮的《漠北日记》(一名《奉使俄罗斯行程录》)、图理琛的《异域录》、 方式济的《龙沙纪略》、松筠《绥服纪略》、俞正燮的《俄罗斯佐领考》和《俄罗斯事辑》、 张穆的《俄罗斯事补辑》。19世纪下半叶在西学熟中，林则徐翻译了《俄罗斯国总记》，魏 源著有《俄罗斯盟聘记》，道光年间进士何秋涛广泛考订中外资料编修了《朔方备乘》等， 为后人研究俄罗斯问题、中俄关系史等问题留下了宝贵的历史文献。在何秋涛之后又有梁 启超的《俄国大彼得改制考》，其研究已初具学术性了。 第二阶段：社会关注和学术启蒙时期(20世纪初至1949年以前)。以翻译为主。 20世纪初俄国发生了一系列的社会政治变迁，1917年的俄国十月革命和五四新文化运 动联袂而来，吸此了中国学界的关注。鲁迅称之为“中俄文字之交”。∞1903年，上海出版 了两本《俄国史》译著，拉开了20世纪研究俄国史的序幕。清末中国无政府主义者所办的 刊物《新世纪》第二十七号(1907年12月)，曾介绍民意党领导人之一苏菲亚·别罗夫 斯卡娅的事迹。 1932年国民政府同苏联恢复外交关系，推动30年代介绍研究苏联问题的第一次高潮的 到来。1930年建立俄事研究会，创办了专门刊物《俄罗斯研究》月刊成立了由国民党立法 院院长孙科担任会长的中苏文化协会(1935)，创办中苏文化杂志社(1936)，出版《中 苏文化》月刊和中苏文化研究丛书。这10年间编、译著数量占50年间总数50％左右。先后 出版了何汉文、娄壮行、顾谷宜编著的《俄国史》，为国人撰写俄国史的首批著作。 第三阶段：学术积累与研究初萌阶段(1949年后至1978年前)。翻译和编著并举。 新中国初期出于外交上采取对苏联“一边倒”政策和学习苏联的考虑，直至50年代掀起翻 译介绍研究苏联的第二次高潮，这lO年间编著、译著数量占30年间同类书籍总数60％左右。 50一60年代，涉及俄国(苏联)问题的专业研究机构陆续建立。1953年，中共中央马 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成立。1959年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设立世界历史 研究组，1964年扩建为世界历史研究所(1977年成为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 下设社会主义史研究室(后更名为苏联东欧史研究室)。1965年中国科学院建立苏联东欧 。“十五年前，被西欧的所谓文明国人看作半开化的俄国，那文学，在世界文坛上，是胜利的：十五年以来， 被帝国主义者看作恶魔的苏联，那文学，在世界文坛上，是胜利的。这里的所谓”胜利”，是说：以它的内 容和技术的杰出，而得到广大的读者，并且给与了读者许多有益的东西。”(鲁迅：《中俄文字之交》载《文 学月报》(1932年12月5日)第1卷第五、六号合刊》 48 研究所(与中联部双重领导)，1981年归划中国社会科学院。黑龙江、吉林、辽宁、新疆 和上海等省市科学院系统，吉林大学、黑龙江大学、兰州大学、中央党校等高校系统，外 交部和中联部等党政机构也建立了专业研究机构。 此时已有一些研究著作问世，但多偏重于中俄关系史。60至70年代出版的《沙俄侵华 史》(人民出版社，1976)等著作和资料集，烙下了中苏从意识形态论战演化为边境冲突 时代的印记。 第四阶段：独立研究和成果显著时期(1978年至今)。研究成果在数量和质量上均呈 显著提高趋势。 国内的俄国史和苏联史作为一门较为独立的国别史学科的研究，始于20世纪的80年 代初，在这此时期内完成重要研究课题的确定，部分重要史料的翻译和整理和研究队伍初 建等工作，在国内的俄国史和苏联史研究方面具有极其重要的奠基意义的《俄国通史简编》 之骅主编，2卷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和《苏联历史辞典》(陈之骅主编，吉林文史出 版社1991年版)的编纂工作即是在这一时期启动的。1985年在西安召开的中国苏联东欧史 研究会成立大会暨第一次学术年会则是另外一个重要的标志，它标志着全国性的苏联东欧 史研究队伍的建立。 20世纪80—90年代，为了借鉴苏联改革经验，在中国掀起俄国(包括苏联时期)史学 研究第三次高潮。80年代以来，出版学术研究著作第一次开始超过译著。1980—20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