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约瑟在今天de意义与局限——《李约瑟：揭开中国神秘面纱de人》说起.pdfVIP

李约瑟在今天的意义与局限 李约瑟：揭开中国神秘面纱的人》说起 口江晓原 刘 兵 中华科学文明史 (全5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2o03 中国古代科学，上海书店 出版社，2001 中国科学技术史 (卷一，卷二，卷四l、2分册，卷七 1、2分册……) 科学出版社 ·上海古籍出版社，l990一 李约瑟：揭开 中国神秘面纱的人 文思淼著，姜诚等译，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o9 江晓原：刘兵兄，作为科学史研究者，我们很早就想谈一次李约瑟了，但是 得知英国人文思淼 (Simonwinchester)的李约瑟传记问世的消息，我们希望让此 书至少起一个 “药引”的作用，所 以就决定将这个话题推迟到该书中译本出版之 后——它肯定会很快被引进中国的。现在果然，此书的中译本已经出现了。 关于李约瑟，很多人虽久闻其名，却只是一知半解 。有人将他当做 “科学史” 的代表人物 (科学史到底搞些什么很多人也不清楚)，有人更热衷于解答 “李约瑟 问题”——中国科学技术曾长期领先于西方，为何现代科学却没有出现在中国? 200o年，我应上海一家杂志之约，为纪念李约瑟诞辰 100周年写过一篇 《被 中国人误读的李约瑟——纪念李约瑟诞辰一百周年》，不料被枪毙，理由是 “有损 李约瑟的光辉形象”。这篇文章后来原封不动发表在北京的 《自然辩证法通讯》上 (20o1年 l期)。发表后也出现过若干篇和我 “商榷”的文章。但非常奇怪的是，这 些文章都不依据我的那篇学术文本展开商榷，却不约而同地针对 《南方周末》对我 的长篇访谈——而这些 “商榷”文章本身却都采用了学术文本的形式 !既然撰写 学术文本 ，按理说总应该查阅学术文献 ，不能随便看看报纸就大发宏论吧? 我在上述文章中认为：关于李约瑟 ，多年来国内媒体宣传给公众造成的印象 和观念并不正确，至少很不全面。我们希望从李约瑟那里得到的东西，很可能并 不是李约瑟打算给我们的。我们甚至有意无意地误读了李约瑟的学术意义。 而对于 “李约瑟问题”，我的看法是：这是一个伪问题，因为那种认为中国科 chinaB。okReVl南辕北辙 I47 学技术在很长时间里 “世界领先”的图景，相当大程度上是虚构出来的——事实 上西方人走着另一条路，而在后面并没有人跟着走的情况下， “领先”又如何定义 呢? “领先”既无法定义，“李约瑟问题”的前提也就难 以成立了。 我上面的 “伪问题”说，虽然与席文 (NathanSivin)的说法类似 ，但 出发点 是不同的 (下文还要谈到)。相同的是，“伪问题”说都让不少人心里不大舒服。 刘兵：我们两个人都是搞科学史的，谈了这许久，居然没谈李约瑟问题，确 实有些奇怪。其中原因之一，恐怕正是因为我们把这过多地当做了一个更学术的 问题，再加上没有赶上新书出版的契机。现在想来，既然像文思淼这样更为面对 公众的李约瑟传记都可以出版，还引起很大反响，既然那么多中国人 (在文思淼 写的传记出版之后又加上更多的外国人)都知道李约瑟之大名而不甚 了解其工作， 那么作为具有一种传播普及意义上的对谈，当然也可以选择李约瑟作为对象了。 我于2o03年在英国剑桥李约瑟研究所作了半年的访问学者之后 ，也曾写过一 篇关于 “李约瑟问题”的长文，后来发表在 《自然科学史研究》上。我也认为 “李约瑟问题”是伪问题，但我那篇文章的着重点，既不同于席文的观点，也与你 刚说的问题略为有别。我的文章主要是考察在李约瑟之后，其他一些研究中国科 学史的西方学者对有关问题的态度立场。在这样的比较之下，我们会发现，其实 李约瑟的立场基本上还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而且后来变化也很小。而在这段时 间中，随着科学史的具体研究和相关理论的发展，尤其是受到后来有些后现代意 味的各种学说的影响， “李约瑟问题”早已不再是西方研究中国科学史的主流学者 们所关心的问题 ，其存在的前提，也随着科学史理论的进展而被基本消解 了。 我们还可以看到在 “李约瑟问题”上有很强的 “辉格史学”的风格，因为在 李约瑟的研究中，在相当的程度上仍是以西方近代科学的成就作为潜在的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