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何以“女性”——评《中国当代女性文学的文化探析》.pdfVIP

当代文学 ，何 以 女“性’’ 评 中国当代女性文学的文化探析》 口刘 垄 中国当代女性文学的文化探析 乔 以钢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近十多年来 ， “女性文学”现象备受关注，在 当代文学研究 中已经成为相当热 门的话题之一。然而 ，正如西蒙 ·波伏娃那句脍炙人 口的名言所说 ： “女人不是天 生的，而是被塑造成的”， “女性文学”同样不是一个意义 自明的词组 ，而是被两 个 “机制”所询唤出来 的。我们要对 “女性文学”作严肃 的学术探讨，就无法不 正视这两个询唤机制：其一 ，从 1980年代 中期 以来西方女性主义文化理论及其作 为具有性别政治意义的意识形态资源的引入 ，到 1995年联合 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 会在北京召开所引发的性别政治与文化 的 “全球化想象”。当代西方女性主义理论 在中国的引入为女性文学在 1990年代作为一种文学现象和文化现象 的兴起提供了 重要的理论资源，使女作家的写作获得 了文化政治 的指认。这种指认为女作家创 作赋予了一种 “集体身份”，同时也为社会指认和评价女作家创作提供了一种特定 而有效的辨识方式。1995年世妇会 的召开，为女性话语及女性文学提供 了迅速敞 开的社会舞台和集 中宣传的契机。女性文学 的创作、评价 、宣传 、出版 以及阅读 消费，由此成为 1990年代最大的 “文化场域”之一 。其二 ，文学 的市场化运作和 大众传媒推波助澜的造势。世妇会前后 ，在 中国文化领域形成的对女性和女性文 学的普遍关注，是女作家及其相关话题在多种形式 的媒体上反复出现而呈现 出的 社会 “中心化”趋势。这种热潮的内质主要并不是对性别意识或女性立场 的深入 讨论 ，而是媒体运作产生的社会化效果。 “女性”符码在此具体地实践为文化市场 china8∞kReVl社会 ‘文化 1121 I 的结构性力量。这一热潮的直接结果 ，是将 “女性文学”和女作家全面地推向社 会前台，并在文化市场上 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 在这样一个理论和历史的前提下 ，任何单一的文学批评与研究方法在面对 “女性文学”时都不免捉襟见肘。于是，强调学科整合与理论创新的 “文化研究” 日渐成为 “女性文学”学科领域 比较常见的研究范式。然而，这一研究范式 的使 用和推广同样伴生了两种值得忧虑的情况 ：第一 ，在把 “女性文学”作为文学现 象进行分析的过程 中，研究者往往集 中关注于商业文化意识形态笼罩下文化市场 的运作方式 (包括文本结构、书籍包装 、市场定位 、营销策略等)，及其所蕴藏的 文化心理、性别逻辑、欲望结构等 ，广泛使用经济学 、政治学、社会学 、心理学、 传播学等综合学科的研究方法。这在对扩大研究视野 、强化批评的社会文化功能 方面确有增益的同时，弱化了文学研究的学科边界 ．形成一种具有 “泛文化研究” 意味的倾 向。第二 ，在把 “女性文学 ”作为类型文本进行分析 的过程中，先验地 设立性别立场 ，以女性 中心的视角看待世界与文学 ，以女性 的体验 (包括生理性 别经验、社会性别经验和个体生命体验)来反观男权社会制度下的性别文化关系。 这种批评立场注重女性文学所反映的两性文化建构 中的 “政治”色彩，认为 “性 的政治”(即男性用 以维护父权制 、支配女性的策略) 是当今世界不同文化 中普 遍存在的意识形态和最基本的权力概念。性别立场 的建立 。使得女性文学的批评 和研究具有了明确的理论针对性 ，并 由此发现 了中国文学的历史经验 中女性主体 的匮乏、男权意识的根深蒂 固以及男性中心 的文化价值观念对女性生命价值的遮 蔽等潜在问题。但是 ，另一方面，性别立场的强调通常难 以避免 陷人女性本质主 义的窠 臼。它往往将女性看做是与男性二元对立的整体 ，先验地认同实际上并不 存在的 “普遍的女性经验”，而忽视了女性内部不同历史、地域 、阶级 、宗族 、文 化、宗教以及性取向等复杂因素所造成的差异 。其理论有效性的缺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