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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论丛】 经济分析方法在 刑事诉讼法学研究中的突出问题 口王天 民 (厦门大学 法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摘要：作为一种全新的研究路径，经济分析方法在我国刑事诉讼法学研究中已有所体现 ，然而国内学人的 探索往往表现为在具体诉讼程序、制度或规则研究中对经济模型的生搬硬套。因此，有必要揭示经济分析方法 在刑事诉讼法学研究中可能面临的突出问题，以期引起学界的重视。 关键词：经济分析方法；刑事诉讼法学；突出问题 [中图分类号]D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loo3—6547 (2009)04—0076—02 一 、 经济分析方法在刑事诉讼法学研究中的尝试 的研究。比如在探讨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是否愿意行使沉默 经济分析方法被我国学界同仁普遍适用于理论法学及 权时，有的学人就从风险应对的角度分析了 “风险规避者”、 各部门法学的研究活动中历来已久，其中自然包括了对刑 “风险中型者”和 “风险偏好者”三种不同习性的人对沉默 事诉讼活动中各种程序、制度和行为进行经济分析的探索， 权的选择态度 。 这些探索总结起来大致有 以下几个方面： 除此之外，当然也有学者从诉讼程序 、模式、制度、行 一 是关于诉讼程序的研究。其中有用 “直接成本”、 为、权力以及权利等综合层面来探讨经济分析方法的适用。 “错误成本”和 “伦理成本”的概念来分析普通程序简易化 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当属左卫民教授以经济分析为方法，从 审理的合理性 ；也有用 “成本——效益”的关系来研究刑 权力型诉讼和权利型诉讼两种结构出发，结合人类社会相继 事程序的设置和程序启用等等；二是关于诉讼制度的研究。 出现的四种刑事诉讼模式和代表性制度，解读了刑事诉讼经 这些制度主要集中于辩诉交易制度和证据、证明制度等方 济性的重要意义。 面。如在辩诉交易制度方面，有用 “惩罚成本”、 “犯罪者 二、经济分析方法探索过程中的突出问题 成本”和 “非效率”观念来论证辩诉交易制度在提高了刑 虽然经济分析方法在刑事诉讼法学研究中已开始 占据一 事诉讼效率的同时却带来了社会的非效率，进而得出我国 席之地，但是以下两方面障碍的存在使得它举步维艰： 移植辩诉交易制度成本巨大且未必有价值的结论。在证明 首先 ，分析过程中没有注意刑事诉讼法的特殊性。这个 制度方面，有用证明责任主体掌握资源的差异和不同诉讼 特殊性重要表现为两点 ：一是刑事诉讼当事人主体行为的理 结果的错误成本差异观念来解释三大诉讼之所以需要确立 性、自由选择受到较大限制。法律经济学实质上是研究理性 不同证明标准的原因；还有用 “总成本”、 “边际成本”、 选择行为模式的方法论个人主义法学，是一种以人的理性全 “平均成本”、 “机会成本”和 “总收益”、 “边际收益”、 面发展为前提的法学思潮 ，方法论个人主义的确立更与其 自 “平均收益”之间的对应关系，以及 “利润最大化的实现条 由主义制度和传统有着 内在的必然联系。从亚当 ·斯密的严 件”理论来解析不同性质的刑事案件 、刑事诉讼中不同阶 格经济学开始，经济学家和法律经济学者都共同坚信一点， 段，以及不同证明责任主体所应承担的最佳证明标准；三 人总是理性的。理性意味着人总是在外部条件约束下使所有 是关于诉讼行为的研究 这些研究成果中以侦查主体的合 利益最大化。与此同时，他们又总是以方法论个人主义的假 法行为和非法行为为研究对象的居多。比如有从 “侦查成 定为基础，亦即分析研究对象的基本单元是理性的个人。如 本”、 “侦查收益”的范畴界定出发分析二者之间的关系， 果说在私法范畴内当事人的行为能够较为 自由选择并理性地 得出 “侦查投入的边际成本等于获得的边际收益时该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