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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发展与技术进步：来自中国乡镇企业的证据 姚耀军 摘 要：按照现代金融发展理论的预言，金融发展会促进技术进步。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结果表明，中国乡镇企业的技术进步是金融发展的Granger原因，这意味着中国银行系统与乡镇企业的关系是趋于市场化的。然而，实证结果同时表明，金融发展是技术进步的Granger原因这个结论并不是很强，其关键原因在于：中国银行系统向乡镇企业提供的融资对乡镇企业资本密集度的快速上升推波助澜，但同时银行系统又没有对乡镇企业实施有效的控制。 关键词：金融发展；技术进步；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一、引言 对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是现代金融发展理论研究中的核心内容。Pagano(1993)在一篇利用AK模型讨论金融系统影响经济增长的经典文献中指出，金融发展可以通过提高社会资本的边际生产率而提高经济增长率。然而在AK模型中，技术知识作为智力资本与实物资本等一道被总括进单一总量资本K之中，这种做法抹去了技术进步（创新）和资本积累之间本质上的区别。Aghion Howitt (1998)对此作了改进，他们基于一个基本的熊彼特流派增长模型（Schumpeterian growth model）指出，金融发展通过促进技术进步而提高经济增长率。 本文主要对金融发展与乡镇企业技术进步的关系作出实证研究。之所以以乡镇企业为研究对象，主要基于如下两个方面的考虑：（1）由于国家对国有企业存在刚性的金融资源的供给约束，从而，国有银行向国有企业提供信贷从长期看已蜕变为一种注资行为（张杰，2000），换句话说，从国有企业的角度看，中国金融系统发挥的是财政作用（周立，2003），而不是正常的金融功能。但没有一个银行必须向新兴的乡镇企业贷款，在很大程度上，银行对乡镇企业的贷款都是自愿的（Che Qian,1998）；（2）对乡镇企业效率的研究是有关乡镇企业的现有文献中最重要的内容之一（Byrd Lin,1990；Weitzman Xu,1994；Woo, et al,1994；林青松，1995；Jefferson, Rawski Zheng,1995；大琢启二郎等，2000；张军等，2003），但对乡镇企业效率的技术进步因子与金融发展的关系作出实证研究的文献并不多见。 二、金融发展程度及其乡镇企业技术进步的衡量 由于中国存在一个明显的银行导向型金融结构(Allen et al.，2003)，故很多文献以银行贷款余额与GDP之比来衡量中国金融发展程度（李广众、陈平，2002；史永东等，2003；章奇等2004；陆铭、陈钊，2004）。不过从企业角度看，金融发展主要表现为企业的成长是否能在现存的金融体系中得到足够的融资支持。而银行信贷一直是乡镇企业重要的融资渠道，如果把乡镇企业的增加值理解成体现企业成长的一个代理变量，那末，用乡镇企业银行贷款余额与乡镇企业增加值之比来衡量微观层次上的金融发展程度是合理的。 在主流经济学中，一般把全要素生产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e,TFP）的增长率解释为技术的进步。全要素生产率是指总产出与综合要素投入之比率。所谓综合要素投入是所有要素投入的加权平均。例如，某生产过程中劳动和资本的投入数量分别为L和K，其产出弹性分别为和，则综合要素投入X可以写成如下形式： (1) 其中。显然，，和实际上是正规化后的劳动和资本的产出弹性。若产出为Y，按照TFP的定义，则有： (2) 对（2）式求全微分，可得： (3) 从（3）式可知，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体现的是要素投入的增长所不能解释的那部分产出的增长，通常把它解释为技术的进步。 显然，要对乡镇企业的技术进步作出衡量，必须计算出全要素生产率，而这要求要素的产出弹性首先被估计出来。假设中国乡镇企业的生产函数为C-D型，且满足“希克斯中性”技术进步，则有估计式： (4) 其中为各参数估计值。把和正规化后带入(2)式，则可估算出TFP。 在估计乡镇企业效率及其衡量金融发展程度时要用到如下一些数据： (1)乡镇企业总产值。为了剔除价格因素，本文按照谢千里等（1995）、张军等（2003）的作法，用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平减了由《中国乡镇企业年鉴2003》（p.425）所提供的每年乡镇企业总产值。1978－2000年的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1990年=100）来自张军等（2003），2001、2002年的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由《中国统计年鉴》2003卷获得，也转换成了1990年不变价。 (2)乡镇企业从业人员与固定资产。乡镇企业从业人数来自《中国乡镇企业年鉴2003》（p.421）。统计年鉴上乡镇企业固定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