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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近代北京乞丐问题简述 王 娟 在近代中国，由于 自然灾害、战争、失业破产等经济原因而离开原籍到外地谋生的游民 或流民，按照其在外滞留时间的长短与最终的流徙结果 ，可以大致分为三种情况 ：第一1类是 短暂滞留后返回原籍；第二类是在滞留地基本能够 自谋生计，然而基本处于贫困境地，生活 状态较土著贫民更为困苦；第三类是经过一段时期后仍然无以谋生，最终发展为长期滞留该 地的乞丐或职业乞丐 。相对而言，最后一种情形较为复杂和典型，能够更有效地从一个侧面 反映出近代社会变迁的历程和面貌。本文以北京 (清沿明制置国都于北京 ，称京师 ，1928年 ， 中华 民国政府改北京为北平 ；至1949再次改为北京 ，并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 。为行文 方便 ，本文通称 “北京”——笔者注)作为典型切人点，从社会救济史的角度来考察近代乞 丐的产生来源及其 自身生存状况，并在此基础上着重探讨政府与社会对乞丐群体的收养、救 助与管理 ，以期局部地折射出近代中国社会变迁的历程与面貌。 一 近代北京地区乞丐的产生和来源 流民与乞丐现象 自古有之，“在一定意义上说是社会职业结构、经济结构和等级结构发生 某种变动的产物，反映了社会的变化”①。近代乞丐群体的存在和蔓延之势即为近世社会急剧 变化的结果 。 一 从近代北京的实际情况来看，封建统治 日益腐朽、西方殖民残暴侵略、中外不平等贸易 影响、人地 比例严重失衡等政治、经济多重因素 ，导致大批人 口陷入极端贫苦的边缘 ，一些 八旗王公贵族的子弟也因社会鼎革与经济凋敝而沦落到贫民甚至乞丐的行列。因此，贫困无 可争议地成为近代乞丐产生与存在的直接原因，“讨钱童子乱拦人 ，略迹原情总为贫”②。 导致贫困 “最为直截的激素，应该说莫过于灾荒”③。晚清处于灾害群发与多发的时期 ，北 京所从属的顺天府与直隶省在近代灾荒较前频繁 ，周边省份与地区亦饥馑连年。以直隶为例 ， 据统计1840—1911年71年间受灾州县累计达3797个，年平均5O多个州县被灾④；清末直隶 受灾更为严重 ，1905--1908年计150余州县遭受多种灾害的严重侵袭，同时周边省份如晋、豫、 鲁等则多达600余州县严重被灾⑤。然而，在半殖 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人们的御灾能力仍 然十分低下 。有学者指出，晚清人们的 “痛苦指数”(即利用文献史料对灾害与战争等进行数 量统计与定性分析后 ，得出的一个反映社会所遭受的物质与精神损失的数字指标)远远大于 清代中前期⑥。 在灾荒与饥馑的严重打击下，由于首善北京的特殊政治地位 ，直隶近畿及周边省份的灾 民纷纷逃来以图饱暖。直隶总督李鸿章曾上奏 日：“值灾歉频仍，罗掘待尽，外来饥民无所得 食，纷纷到京，京城粥厂骤增。”⑦这是北京区别于全国其他地区救济事业的独特之处。因此， 北京的重点救济对象除当地贫弱人员之外 ，还包括因饥荒与战乱而背井离乡、辗转逃离到京 城觅食谋生的大量流民与乞丐。例如，1905年 “畿辅旱灾 ，秦、晋、豫皆大灾 ，民之流亡以 亿万计，其中十之一奔赴京师”⑧。尽管这里的数字明显夸张，但从中我们可以强烈感受到灾 民血泪大逃亡的辛酸与痛楚 。 94 维普资讯 到民国时期 ，更多的农村人 口离开原籍而奔赴城市 ，这种 “离村”现象导致北京地区的 流民与乞丐大为增加 。据统计，1929年北平市人 口中原为本市籍贯者只有386075人 ，不到全 市人口总数的42 ⑨。针对这种 “离村”现象，有人进行如此剖析 ：“本来人 口离村集市，乃 是资本主义国家通有的现象。但那是因为都市工业之发达及农业之资本主义化 。至于中国农 民之离村集市原因，则大大不然 ，可以说是以灾荒为主要原 因。’它道出了近代中西流民现象 的不同之处，即自然灾害在中国流民与乞丐问题 中发挥着突出的诱激作用。 另外 ，近代中国连绵不绝的战争与起义也是造成人 口流动、形成乞丐群体的重要 因素。由 于战争与灾荒经常交相缠织 ，因此这些战争难民与 自然灾害灾 民一起，成为北京地区外来贫 困群体的主要组成成分 。例如在义和团运动中，“自大沽至天津到北京，至少有五十万人流离 失所” 。民国初期 ，政局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