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宪法在普通诉讼中适用的正当性.pdfVIP

维普资讯 2008年第3期 学 习 与 探 索 No．3，2008 (总第 176期) Study＆ Exploration Seria1．No．176 · 法治文明与法律发展 · 论宪法在普通诉讼 中适用 的正 当性 上官丕亮 2 (1．苏州大学 王健法学院，江苏 苏州 215006；2．中国人民大学博士后流动站，北京 100872) 摘 要：在传统的宪法理论中，宪法只是用来约束公权力，不调整私人之间的关系。然而，20世纪中 叶以来，在一些国家，传统上只适用于公法关系的宪法(特别是宪法的人权规定)却开始适用于私人关系 之中，相关的代表理论如德国的第三人效力理论。中国法院适用宪法的案件也已涉及民事诉讼、刑事诉讼 和行政诉讼，其正当性问题应当引起重视。德 国的第三人效力理论虽然值得借鉴。但是其不能完全满足中 国司法实践的需要。法学方法论的兴起给解决这一问题带来了契机。合宪解释是目前在理论上回答宪法 在普通诉讼中能否适用并是否具有正当性问题的最佳选择 ，也是当下中国宪法在民事诉讼、刑事诉讼和行 政诉讼中适用的最佳途径。 关键词：宪法；普通诉讼；德国第三人效力理论 ；合宪解释 中圈分类号：D91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 ：1002—462X(2OO8)03—0096—04 在传统的宪法理论中，作为公法的宪法只是用来约束 应当引起重视，并有必要在理论上予以回答。 公权力，规范国家与公 民之间的关系，不调整私人之间的 一 、 德国的第三人效力理论与实践 关系。也就是说，宪法只在解决宪法纠纷的宪法诉讼中适 用。然而，20世纪中叶以来 ，在德国等一些国家，传统上 宪法在普通诉讼 中的适用问题，在国外已有相关的理 只适用于公法关系的宪法(特别是宪法的人权规定)却开 论和实践。其中，最著名的要数德国的第三人效力理论 始适用于私人关系，在解决私人之间纠纷的普通诉讼 (主 (因该理论主张宪法对国家与公民之间关系之外的第三 要是民事诉讼)中适用。 人 ，亦即私人与私人之间发生效力，故称为第三人效力理 2001年被中国媒体称为 “宪法司法化第一案”的山东 论)。最早提出第三人效力理论的是担任德国联邦劳动法 齐玉苓案就直接适用了宪法，因而也使得许多学者对这种 院院长的尼伯代 (HansCarlNipperdey)。尼伯代在 1950 “宪法私法化”的正当性提出了质疑。①据笔者所掌握的 年发表的 《妇女同工同酬》一文中主张宪法基本权利条款 资料 ，中国法院适用宪法的案件不止齐玉苓案这一个民事 在私人的法律关系中具有 “绝对的效力”，并且可以直接 案件。迄今为止 ，全 国各地法 院适用宪法的案件至少有 援用。他认为，基于人的尊严之最高 目标 ，宪法的基本权 50余起，其中由最高人民法院公布和选编的典型案例就 利是最高层次的规范，倘若基本权利条款不能直接在私人 有 10个。②这些案件涉及刑事诉讼、民事诉讼和行政诉 间被适用，宪法的基本权利条款将沦为仅具有绝对的宣示 讼。显然 ，宪法在普通诉讼中适用的现象及其正当性问题 性质。为了保障私人在与其他私人的法律关系中能获得 一 个合乎人的尊严及基本权利的法律地位 ，法官在审判民 ① 参见沈岿 《宪法统治时代的开始?—— “宪法第 事案件时必须直接引用基本权利的规定 ，不必透过民事法 一 案”存疑》，载北京大学法学院编 《法治和 良知自由》，法 律来予以审判 ，以使得基本权利的规定在民事个案中获得 律出版社2002年版。 实现。针对传统理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