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博弈与演化经济学：互补性与差异性.pdfVIP

演化博弈与演化经济学：互补性与差异性 黄凯南① 摘要：演化博弈和演化经济学是当前两种比较流行的经济学理论，但是，它们之间的关系一 直比较模糊，甚至常常被曲解，经济学家也很少深入阐释这两种理论的关系。通过深入研究 这两种理论的基本分析结构及其发展，本文尝试考察两种理论存在的互补性和差异性，揭示 演化博弈在经济演化分析中的作用与局限，进而理清演化经济学的发展方向。 关键词：演化博弈 演化经济学 理论比较 一、引言 演化经济学拥有悠久的学术传统，较早可以追溯到以弗格森、休谟、孟德维尔和斯密 等为首的苏格兰道德哲学中（Hodgson, 2004 ）。随后，在德国历史学派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中，演化思想也被广泛运用于分析社会经济结构变迁（Hodgson, 2006 ）。在达尔文主义的进 一步推动下，演化经济学的发展速度更加迅猛。尤其是在 20 世纪初期至二战之间，演化思 想在经济学中广泛传播，成为当时主流的经济学语言范式。其间涌现出诸如老制度学派、奥 地利学派和熊彼特主义等流行的演化经济学说② 。但是，在二战以后，经济学发生了革命性 的范式转变，新古典的均衡理论以其严格的数理逻辑体系迅速成为经济学的主流范式。普遍 认为，缺乏一致的分析范式和严格的数理模型是演化经济学衰败的重要原因。 随着理论体系的进一步深化和完善，新古典体系不断拓展其理论的解释领域，将原先 许多主要由演化经济学考察的经济现象也纳入其理论分析框架中。例如，新古典的产业组织 理论尝试解释“技术创新、企业规模和市场结构的关系”（多纳德·海和德里克·莫瑞斯， 2001）；新制度经济学尝试解释制度变迁问题（诺斯等，1994）；新增长理论通过建立内生增 长模型，尝试解释技术进步和经济增长的关系（巴罗和萨拉伊马丁，2000 ）。而这些原先都 属于演化经济学的传统研究领域。此外，新古典经济学还论述了其理论与演化经济学在经济 行为预测上的一致性，认为新古典的理性最大化行为能够从自然选择过程中推导出来，演化 模型得出的结果与新古典模型是相同的，两者是可兼容的，并且宣称是新古典演化主义③ （Alchian,1950 ；Friedman ，1953；Becker ，1976）。这些理论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巩固了新古 典经济学的主流地位，也缩小了演化经济学的发展空间。 但是，新古典经济学对上述领域的解释还是存在明显的不足。产业组织理论主要研究 市场结构对企业各种行为和绩效的影响，并没有真正关注技术创新所引致的产业组织演变和 经济结构变革，这种静态的均衡分析远离了熊彼特的演化思想（安东内利，2006）。新制度 经济学则将制度变迁视为从一种均衡向另一种均衡的瞬时移动，并不考察制度失衡后个体间 的互动和协调过程。新增长理论也将经济增长视为移动均衡（moving equilibrium ）的过程， 它假设企业知道所有可供选择的技术机会集合及其自身生产函数所处的位置，技术进步是源 自企业有意识和明确的RD投资决策，经济增长并不涉及任何知识增长过程（纳尔逊， 2004 ）。同样地，并不是所有的演化模型都能得出与新古典模型相同的结果，演化模型必须 满足以下四个主要条件才能确保所有生存者的行为是利润最大化：多样性（variety ）、行为 ① 黄凯南，男，经济学博士，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中心），邮编 250100, 电子信箱：kennen@126.com ② 这是一种不严格的表述。这些学派在本体论和方法论上存在很大的差异。例如，凡勃伦（1898）在《为 什么经济学不是一门演化科学？》中明确将“达尔文主义”的方法论运用到社会经济演化分析中，并首次 提出了“演化经济学”这个术语；相反，熊彼特（1912）则明确反对将生物学的“达尔文主义”运用到经 济学中，为了避免这种生物学的类比，他运用“发展”一词来取代“演化”。熊彼特提倡经济发展理论，而 非经济演化理论。此外，熊彼特本身并不承认存在熊彼特主义的学派。而奥地利学派也是一个十分庞杂的 体系，几乎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研究范式（Sandye Gloria-Palermo，2005 ）。 ③Alchian （1950）著名的“赛车手”的例子证明了新古典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在企业和产业行为预测上的 相似性。Friedman （1953）强调，自然选择（或市场选择）将导致“只有理性最大者才能生存”，因此，可 以假设个体“好象”（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