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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与中国文明的起源 谌中和 (复旦大学社会科学基础部，上海200433) 摘要：中国文明在何时、何地，W,f--f种方式起源的问题，是中国文明研究的最基本问题．对这个问题的把握是理解中 国文明在周孔时代所实现人文主义转折的关键．对中国农业生产方式及其发展阶段的揭示指引我们达到这样的结论：气候 很可能是中国文明起源的决定性因素． 关键词：气候；农业；文明起源 中图分类号：K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529(2009)05-0126-05 中国文明起源的问题是中国历史研究的基本问题，这就 直先生则以另外的说法表述了大致一样的意见。他说：“这个 像文明起源问题是人类历史研究的基本问题一样。不断恶化 在公元前四千年前开始形成，范围北自辽河流域，南到台湾和 的环境，尤其是日益频繁的气候灾难迫使人们对气候与人类 珠江三角洲，东白海岸，西至甘肃、青海、四川的相互作用圈， 文明的关系进行更深入的思考。气候早已从—个貌似偶然的 ……我们可以径称之为中国相互作用圈或中国以前相互作用 科学问题上升为一个需要全球共同关心的人类生存问题，它 圈”，“这个史前的中国相互作用圈便是历史时代中国的地理 也因此是当代文明的核心问题之一。笔者认为，气候不仅深刻 区域的基础，而圈中所有的区域文化都是历史时代中国文明 地影响着人类当下的生存与未来的发展，也很可能是促使中 的源头”【副。 国文明诞生的决定性因素。 不过，这种回答很难满足我们对这一问题更深入探究的 好奇心。 严文明先生的研究更多地满足了我们这种追根究底的愿 望。他说：研究中国文明起源的模式，有两个因素需要特别留 意，—个是地理环境，一个是史前文化背景。长江和黄河流域， 学术界关于中国文明起源的研究，经历了从一元论到多 气候适宜，有宽阔的平原和肥沃的土壤，分别成为稻作和粟作 元一体论的变迁。基于对历史事实的直观认识，传统的一元论， 认为华夏文明起源于中原地区。考古学家在中华大地尤其在 农业的中心，是东方的“两河流域”；尤其是中原地区，在新石 器时代乃至铜石并用时代的文化发展水平虽并不见得比周边 海岱地区和长江流域进行了诸多重大的考古发掘，使传统的 地区高，但因处于中心位置，能博彩周围各区的文化成就并融 —元论受到挑战。但史前阶段的多元并不妨碍^们仍然承认中 国文明实质上首先是在中原成长起来的，这就是多元．-体论。 合发展，因此成为华夏文化的发源地【引。 这提示我们，应该对“中国文明”与“中国的文明”进行区 分。“中国的文明”是对中华大地上存在过的诸多文明样式和 形态的总称，它主要强调地域。“中国文明”基本等同于华夏文 诸多学界前辈和同仁对地理环境和史前文化背景的强调 明，它更多地强调这种文明独特的精神气质。因此，“中国文明 和分析，对于中国文明起源的研究无疑具有重要的意义。但笔 起源”的实质是，在诸多史前“中国的文明”中，是哪种或哪几 者认为，他们或者主要只从地理区位的角度来看待地理环境， 种“中国的文明”如何导致了“中国文明”在当时当地以那种方 或者虽然认识刭气候对中国文明起源的影响，但对这种影响 式诞生。 的路径和意义没有做进一步的探讨。正是这种对气候影响的 关于史前“中国的文明”，苏秉琦在上世纪80年代就提出 路径和意义把握的不够，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对中国史前 文化背景的认识，妨碍了对中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