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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权利市场与企业的原因、性质及结构∗ 任百祥 内容提要：本文构建了一个基于契约权利交易的企业模型，得出了更具一般性的结论： 企业的原因是在产品市场基础上分解出来的契约权利市场，企业的本质是契约权利的独立定 价机制。契约权利的交易结构形成一个独立的行使契约权利的主体即企业家，集中在企业中 的要素的契约权利构成企业契约的内容，企业所有权具体表现为企业家指令权。根据基本模 型，通过分析契约权利市场的深化过程，讨论企业形态的发展历史，发展了张五常的要素市 场的契约结构模型；通过企业家指令权的行使与配置效率的分析，讨论企业内部结构问题， 实证了科斯关于企业家权威的来源、性质与效率的命题。 关键词：契约权利 契约权利定价 企业契约 企业家指令权 一、引言：企业理论的未解命题 科斯（2003a）的企业理论可以分解为两个相辅相成、互为条件的命题：交易成本内生 于价格体系；企业内生于存在着正交易成本的经济运行过程。科斯侧重回答了为什么存在企 业的问题，即解决交易成本的建构问题，但对企业组织结构的分析只是给出了一个归纳性说 明：“当存在企业时，契约不会被取消，但却大大减少了。”其原因是“允许某个权威（一个 企业家）来支配资源”，则“某一生产要素（或它的所有者）不必与企业内部同它协作的一 些生产要素签订一系列的契约”。在科斯这里，企业家指令权以及根据指令行动是企业区别 于市场交易的主要特征，也是企业之所以节约交易成本的根本原因，然而，他没有解释企业 家指令权的实质和其之所以产生的原因，没有解释企业家凭借什么权利以及如何发号施令， 那么，企业为什么能够节约交易成本或提高资源配置效率还缺乏足够的理论支持，企业的内 部构造和机理还需要明确说明，于是，继科斯之后，寻求对企业家指令权从而是企业的原因、 性质及结构的解释成为企业理论发展的主流。 德姆塞茨、阿尔钦（1999）形象地证明了企业家指令权并不是有别于市场交易的特殊形 ∗作者姓名：任百祥 研究领域：制度经济学 所在单位：中国人民银行甘肃省华亭县支行 通讯地址：甘肃 省华亭县东大街179号 邮政编码：744100联系电话：（0933）8268056 Email：rbxjyfjrcc@163.com 式，“管理和指派工人做各种工作的这种假定的权力的内涵是什么？恰恰就是等同于一位消 费者的管理和指派他的杂货商做各种工作的权力。”他们的分析指出，行使监督团队生产职 能的剩余索取权是企业家指令权的根源。问题是，具有自主权的市场主体如何成为团队中的 成员是第一位的问题，因团队成员贡献的不可分割引起计量与监督的问题是第二位的，他们 的分析依赖于外生的“团队”。“团队生产”理论其实在深化一个传统的命题：分工产生企业 （亚当.斯密、1972）。我们说，市场、企业是组织分工的不同机制，分工是交易的结果，不 是交易的原因，分工产生企业与市场促成企业是同样的命题，并没有涉及问题的实质，真正 的问题应该是：为什么有些分工由市场来组织而有些分工由企业来完成？ 威廉姆森（1996）的不完全契约理论促进了企业契约理论的极大发展，其中，格罗斯曼 与哈特（1996）、哈特与穆尔（1996）及哈特（1998）等的模型指出，资本主义企业的本质 不仅是剩余收益权的不对称分布，更重要的是剩余控制权的不对称分布，这意味着企业所有 权的关键是支配企业的资产与劳动。他们认为，要在契约中明晰所有的特殊权利因成本过高 使其不能完全时，最适合的做法也许是其中一方将所有的剩余权利购买过来，所有权就具有 重要意义，投资行动最重要的一方更应该取得对剩余权利的所有权。这一交易机制对企业所 有权结构的分析具有重要意义，但是，我们不难发现其中的矛盾，比如一个市场契约，因某 些特殊权利的交易成本过高导致其成为不完全契约而产生缺口，首先，对这些权利的购买不 具有理性，如果一定就该“缺口”达成交易，如德姆塞茨（1999）的分析，该“缺口”权利 的定价应该为零，单边的契约控制权利一定另有原因而非原“缺口”中的权利；其次，如果 “缺口”权利是契约预期的，则交易双方就不明确权利转移的边界，企业内的协调仍然需要 讨价还价，企业家对剩余的控制不明确、不连续，企业的存在就没有理论基础，这里的剩余 不过是事后推知的结果，不是事先明确的权利，要从交易开始就行使控制权利，则这个缺口 中的权利必须是具体而明确的，那么，“缺口”中的权利到底是什么呢？ 张五常（1996）通过对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