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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收公平分配功能弱化研究 张旭伟 2000 我国达到共同富裕的目的所需经历的一个阶段是先使一部分人富起来。在这一政策背景下，我国现阶段出现贫富差距的拉大是预料之中的。有关我国居民收入分配状况的研究表明，我国居民收入差距偏大，贫富分化加剧，已经超过了美国、日本。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库兹涅茨提出倒U理论来解释经济发展与贫富差距的变化关系，我国学者陈宗胜也提出“陈氏倒U理论”来预测我国的贫富差距走势。根据这一理论，在我国经济增长的特定中间阶段，贫富差距还会拉大，但在经济发展达到一个较高阶段，贫富差距会缩小。 现在我们关心的则是，在效率优先、经济继续增长的情况下，贫富差距还将拉大，那么，税收在兼顾公平中能不能发挥公平分配功能，起到调节收入的作用，将贫富差距控制在社会可容忍的范围内？本文将首先考察税收公平分配功能的现状，其次从税制结构和税收职能理论两个方面来分析其原因，最后得出结论和给出可能的政策建议。 现状：税收公平分配功能的弱化 税收公平分配功能要通过两方面的分配来实现：个人收入的再分配与个人财富的再分配。与此相关的税种有：个人所得税、车船税、房产税、土地增值税和遗产税。个人所得税旨在调节个人过高收入，缩小个人收入水平差距，公平结果；房产税和土地增值税对个人财富积累进行调节，缩小同代社会成员之间的财富差距，公平结果；遗产税可以调节个人财富转让，缩小因上下代社会成员间的财产继承而产生的财富不均，公平机会。基于以上分析，我们要考察税收公平分配功能的现状，就要分别考察税收在收入和财富再分配两个环节中的作用。 个人所得税是个人收入的再分配，这一税种的比重仅占4%；车船税、房产税和土地增值税加起来，也只占2%的份额，这就制约了其对个人财富的再分配；遗产税是对财富再分配作用最强的一个税种，但目前这一税种仍未开征（见表1）。实证分析表明，能否形成有效的再分配税收体系取决于一国经济发展的水平。我国作为发展中国家，提高效率、发展经济将是较长时期内优先考虑的目标，因此公平原则只能在税制中得到相应程度地兼顾。从这个角度讲，税收公平分配功能的弱化有其制度背景。我国的个人所得税不可能象发达国家（如美国）那样起到明显地调节收入的作用（见表2）。因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直接的结论是，我国税收公平分配功能在总体上很微弱。 我们集中讨论公平分配能力最强的个人所得税。我国的个人所得税属分类所得税而不是综合所得税，客观原因在于我国个人信息体系极不完善，无法获取个人收入的整体情况，也就不具备实行综合所得税的基础，但分类所得对不同收入来源适用不同税率，对相同应税所得不区分纳税主体纳税能力，这就不能保证税负公平，因此我国个人所得税受到违背公平原则的普遍批评。维持税收公平的一个重要原则是量能负担。对于两个收入相同的纳税人，由于财富积累的不同、各自家庭状况的不同，也会造成负税能力的差别，因此他们应适用有差别的税率。我国的个人所得税并不能对上述情况进行区分。我国个人所得税的另一个缺陷是约束力不强。分类所得的设计主要是为了易于征收管理，便于从源代扣代缴；但便利征收的同时也给偷漏税以可乘之机，不利于增强公民自我申报的纳税意识。灰色收入、黑色收入是造成过高收入的重要原因之一，据研究，1992年我国的灰色收入、黑色收入就占到当年国民收入的32%（万安培，1995）。从国际经验看，个人所得税应当对此类地下经济、非法所得也同样具有约束力，但我国个人所得税目前并不将此纳入应税所得，如果采用综合所得制，这一目的就可以达到。 表1 发挥公平分配功能的税种（加下划线）与其它税种的比重对比 占税收总额比重 \ 年份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流转税（增值税、消费税、营业税） 66% 64% 64% 65% 67% 所得税（企业所得税、外商投资企业和外国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 8% 10% 16% 16% 16% 个人所得税 1% 2% 3% 3% 4% 车船税、房产税、土地增值税 1% 1% 2% 2% 2% 遗产税 待征 资料来源：《中国经济年鉴1998》、《中国税务年鉴1996－1998》，1998年数据取自刘佐著《中国税制五十年》，北京：中国税务出版社，1999。 总结以上的分析，个人所得税在公平收入分配环节乏力，车船税、房产税和土地增值税公平财富分配犹如隔靴搔痒，因为这一作用最终需要遗产税来完成。我国税收的公平分配功能是薄弱的。不仅如此，我国客观存在的贫富差距还因为税收因素而出现进一步拉大的趋势。由于统计数据的缺乏，我们暂时无法精确算出税收对调节社会阶层收入分配的变动数字，但可以从以下的分析中找出其总体趋势。 我国的贫富差距产生的主要原因在于城乡贫富差距。税收因素是促使城乡居民贫富差距拉大的一个重要原因。农村居民的数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