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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得广厦千万间 ——记通州二建建设工程公司副总经理张建忠 也许是笔者的孤陋寡闻，也许是隔行如隔山，认识张建忠之前基本没跟建筑老总打过交道。在读过的与建筑相关的文章中，耐人寻味的是关于三个建筑工人的故事。故事的情节是这样的：一位记者到建筑工地采访，他问第一个建筑工人正在干什么活，那个建筑工人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正在砌一堵墙。”他问第二个建筑工人同样的问题，第二个建筑工人回答：“我正在盖房子。”又问第三个工人，他得到的回答是：“我在为人们建造漂亮的家园。“记者觉得三个建筑工人的回答很有趣，就将其写进了自己的报道。若干年后，记者回想起这篇报道，就去寻找曾经报道过的这三个工人，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当年的第一个建筑工人现在还是一个建筑工人，仍像从前一样砌着他的墙；而在施工现场拿着图纸的设计师竟然是当年的第二个工人；至于第三个工人，记者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他现在成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前两个工人正在为他工作。故事告诉人们，如果一个人仅仅为了生存而干活也就少了进取的乐趣，而仅有梦想但缺少远见的人未必能成就大业，只有那些胸怀梦想而又具备远见卓识的人终有一天能将梦想变为现实。 张建忠属于哪一类人呢？尽管他可以算得上是个老板，但也未必肯定属于故事中第三个建筑工人那一类，因为这是个外国故事，国情与中国不同；况且正如数学定理，正定理成立，逆定理未必成立——胸怀梦想而又具备远见卓识的人能成为他所从事行业的老板，成为老板的人未必都胸怀梦想而又具备远见卓识。 还是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吧。带着疑问，我们驱车来到了位于南京长江大桥桥北不远处通州二建设在那里的南京建筑工程指挥部。 终于看到了张建忠。他是接到公司老总顾邢徐的电话匆匆从建设中的省委党校教学楼工地上赶来的。打量着眼前的他，忽然感觉他长得挺像著名相声演员姜昆，只是年轻许多，一问，1966年生，才44岁。与善说的姜昆相比，他的口齿“钝”了许多，交谈起来似乎还有点羞涩。他的确很忙，短短的交谈中电话不断，也不断地向我打招呼表示歉意。然而，一旦接起电话来，那果断的语气让人感受到了他的分量。 “干建筑的当初有没有想成就一番大事业？”趁他接完电话的空隙我赶紧提问，急于寻找心中疑问的答案。“当时还谈不上，父母种田的，弟兄4个，家里穷，只想早点工作减轻家中负担。”“那年月，高中毕业生在乡村里也算是个秀才了，再去学做建筑工人有没有感到委屈？”“没有，当时就知道邓小平因为改变了中国，照片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杂志的封面，成为年度人物。人家不是根据我们国家统计局公布的GDP数据，而是根据农村到处砌了新瓦房这个变化来确定的。能为自己家和别人家造房子，觉得挺好。” 凭着这样的好心态，张建忠没有丝毫犹豫，打破世俗偏见，又上了一个专门培养建筑工人的职业班，一边学理论，一边搬砖弄瓦拌水泥，义务帮人家砌院墙，锻炼本事，不长时间也就真能替百姓人家砌房造屋了。村里人夸他：到底是高中生，脑瓜灵，学东西就是快！只不过，这时的张建忠已经不满足于当一个传统概念上的泥瓦匠了，既然干上了这一行，就不能比别人干得差，凡是别人能造的建筑他都要学会造！他考上了电视大学的建筑专业，如饥似渴地啃起建筑理论大书来。随着知识技能的长进，他底气十足，豪情满怀，思想插上了梦的翅膀。他喜欢骑上单车到处逛建筑工地，看到在建筑工人手中拔地而起的高楼，平生第一次在心中涌起了诗情，几经斟酌，写下了一首赞美建筑工人的短诗《工棚，大楼的母亲》： 又一幢大楼落成了！它造型新颖，色彩高雅，路人仰之，无不同声赞叹…… 然而，很少有人注意大楼脚下那一长排低矮的工棚：粗糙的墙，简陋的门，在大楼的映衬下，显得那样矮小、寒碜。 进出工棚的，是一群头戴柳藤帽的建筑工人。工棚陪伴他们度过了酷暑和严冬。 工棚，使我想起大庆油田的“干打垒”，使我想起北大荒的“土堡”，使我想起荒山野岭中勘探队员的帐篷……祖国需要的地方到处都有建设者忙碌的身影。 哪里有工棚，哪里就有建筑工人的辛勤付出。大楼，由工棚孕育；工棚，是大楼的母亲。 1987年7月，张建忠建筑专科一毕业就成了通州第二建设工程公司的一员，来到南京的建筑工地，从材料实验员做起，做过资料员、施工员、质检员、预算员，继而成为技术负责人，一步一个脚印，积累经验，增长才干，做出成绩。到了1993年，他成了项目经理。 张建忠记忆犹新，他初出茅庐当材料实验员时，要从新街口建筑工地用三轮车拉上沉重的混凝土试块到郊区晓庄的南京建筑构建一厂测试。只有测试过关拿到合格证明后，工地上才能按试块的配比搅拌混凝土，正式施工。南京到晓庄10多公里，道路高低起伏，时值盛夏，烈日将柏油路面晒得像橡皮泥似的绵软，车轮深深陷在其中，每前进一步都要咬紧牙关使出浑身力气。汗水浸湿了衫裤，又被烈日晒干，留下白白的盐渍。渴了，到路边找个自来水龙头，将嘴凑上去灌饱肚皮再继续前行。汗水再次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