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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营利组织异化及其研究径路 钟一彪，贺立平 （中山大学，广州 510275） 摘 要：非营利组织异化是在指市场社会中，为追求自身利益和交换价值，非营利组织被市场等外界力量所控 制，最终偏离了自身服务大众的宗旨，导致组织活动与组织自身属性相疏离的现象。非营利组织异化的研究径路主 要有非正式群体理论、组织病理学、“志愿失灵”理论、公共选择理论、组织自律缺失论、制度约束论等。 一、非营利组织异化研究的基本背景 社会服务机构是否都是公益性和非营利性，也没有 明确规定这些社会服务机构是否都具有免税的资 著名非营利组织研究专家萨拉蒙（Lester M. 格。只是在某个法律条款或某些行政法规和部门规 Salamon）认为，非营利组织具有5个特性：（1）组 章中有若干规定，甚至一些已有的规定也相当含混 织性。这些组织都有一定的制度和结构；（2）民间 [2] 。因而，在我国的实际运作过程中，我们可以发 性。这些机构都在制度上与国家相分离；（3）非营 现大量的本身应该是非营利组织，或者国家法律规 利性。这些机构都不向他们的经营者或“所有者” 定了其属性是非营利的组织，却打着非营利之名行 提供利润；（4）自治性。这些机构都基本上是独立 营利之实。学术界对这些社会现象给予了一定的关 处理各自的事务；（5）自愿性。即这些机构的成员 注，但是并没有对这种异乎寻常的组织现象给予充 不是法律要求而组成的，这些机构接受一定程度的 分的重视，更没有从理论层面深入探讨这些组织在 时间和资金的自愿捐赠[1]。 萨拉蒙对非营利组织属性的一般性界定已经被 广为接受，成为判断一个组织是否属于非营利组织 的指标和尺度。从我国的实际情况来看，改革开放 以来由民间举办的社会服务机构，既有以捐赠或捐 现实中产生变异的原因。 二、非营利组织异化的界定 “异化”是一个极具理论想象力的概念，在经 助方式举办的，也有以投资形式举办的。特别是20 济、政治、哲学层面都可以有自己的不同解读。 世纪90年代初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开始确立 无论经济学，还是政治学和哲学，在使用“异化” 以来，随着多种经济成分的迅速增长，公民个人以 概念时，都会涉及到一个主体问题，这个主体就是 及其他社会组织投资举办的教育、科技、文化、卫 人。所以异化是指人的异化，人与自身产品的疏 生、体育、社会福利等社会服务机构呈迅猛发展之 离。在经济上就是人相对于财产权的转移、让渡， 势。但是，我国的法律并没有明确规定民间举办的 在政治上是指人的自然权利即自由的转移和让渡， 收稿日期：2009-12-24 作者简介：钟一彪（1977-），男，福建武平人，博士研究生，中山大学国际商学院讲师，广东省社会工作学会副秘书 长，主要研究方向为项目绩效评估、消费社会与现代德育、经济伦理学。 贺立平(196-)，男，湖南攸县人，中山大学社会学与社会工作系副教授，广东省社会工作学会副会长，北 京大学博士，研究方向为社会工作与非营利组织。 第80期 钟一彪，贺立平：非营利组织异化及其研究径路 2 在哲学上则指人的劳动成果与自身的疏离甚至走向 对立。这些学科所指的“异化”有一个共同特征， 都涉及到人与自身的劳动成果的关系。因此，“异 化”也就是马克思所指的“物化”问题，是对市场 交换价值的极力追求而丧失了人作为主体的自身价 值。无论是作为个体存在的人还是作为集体存在的 人同样存在异化的可能。而以人的组成为基础， 以寻求集体目标而建构的组织，并非是一个中性的 工具，而是充满了个体或群体互动和交互影响的 实体。组织是作为独立的、拥有具体权利和权力的 集体行动者而进行运作的，对其产品发生影响，组 织既是工具也是行动者[3]。因而，组织也具有人格 化的特征。组织也有可能发生与人的异化相似的效 应，这就是组织的异化。由此可见，组织的异化就 是指组织在商品社会中，为追求组织自身利益和交 换价值而被市场等外界力量所控制，使得组织偏离 了自身目标，从而导致组织活动与组织自身属性相 疏离的现象。组织的异化使得组织本身成为商品， 并为非人格的市场所控制，丧失了组织的主体目的 性。 通常而言，非营利组织在赋税、法规和组织规 章的设计上被认为是较为特别的。其中最明显的是 非营利组织享有税收优待，但收入的运用方式会受 到某些管理限制，即非分配约束（non-distribution constraint）。具体说，就是组织的运作所得不得被 管控者、指导者及其成员独占[4]。即是说，非营利 组织应该是富有强烈的使命感的，组织结构弹性 化、运作灵活，具有公共部门的公信力及私人部门 的竞争力与活力，既可以弥补政府施政资源的不 足，又可以引导私人企业投入人文社会关怀[5]。但 是，由于我国非营利组织的社会公益功能的发展正 处于起步阶段，同时由于制度建设方面的原因，我 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