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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因脉治》燥的理论初探 郑齐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北京100007) 秦昌遇纂著、秦皇士编辑的《症因脉治》是明清之际的一部重要的医学著作。 该书所确立的症、因、脉、治——先辨证候，次查病因，再审脉象，最后确定治 法的诊治模式至今仍被中医临床所广泛采用。秦氏注重从外感和内伤两个角度对 各种病证进行分类叙述，对燥邪致病特点、燥邪与其他病邪的夹杂为患、燥邪为 患的治疗有较丰富的论述，这对于其后清代医家关于外燥的论述影响极大。但是， 由于著作的体例，其内容散见各篇。本文就秦氏书中有关燥的内容进行分析、归 纳，将其论燥治燥的学术思想总结如下。 一、论燥 1．结合运气详论外燥 秦氏论燥的特色是重在对外燥致病的阐发。外燥理论虽然肇始于《内经》， 尤其是七篇大论部分，但是真正深入影响到中医学理论是在宋代。受陈无择三因 论的影响，他在每病的外感部分多结合运气理论从六淫立论。大致分为两种情况： 一类是对于阳明燥金司天时燥邪为患的论述。主要出现在胁痛和小便不利两 个疾病中，秦氏迳言“运气胁痛”、“运气小便不利。运气胁痛主要因为“阳明 司政，燥火用事……金病克木，肝胆亦病”。运气小便不利主要因为“阳明司政， 燥热加临，发热烦渴，小便不利。当然，运气胁痛、运气小便不利在其他司天、 在泉年份也会发生，秦氏都有阐发，这里笔者仅对与燥有关的年份进行了论述。 另一类对燥邪为患的论述则不光从司天年份角度探讨发生的原因，而是结合 五运太过、燥金在一年中当令等多种因素来探讨。这类论述在多种疾病的外感部 分都有涉及。这一部分论述中一方面结合运气理论多角度探讨这种燥邪为患发生 的原因。如外感三消中的燥火三消之因，“或赫羲之年，燥气从令；或干旱之岁， 132 燥火行权：或秋令之月，燥气太过”。另一方面，这部分论述中，燥邪多与火、 热两邪相兼立论。秦氏在书中多次引用了《易经》“燥万物者，莫燠乎火’’的论 述，在这一思想影响下，秦氏论外燥多与火热之邪并提，论内燥多从火热生燥立 论，这是秦氏论燥的一个显著特点。 2．辨析燥痰阐发内燥 对于内燥的阐发，秦氏基本上传承了宋金元以来的一些理论成果，比较突出 的一点是对于燥与湿二者辩证关系的认识，主要表现在两方面对燥痰的阐发。 燥痰在《丹溪心法》中已有提及，明代的《医学正传》等著作亦有论述，在 《症因脉治》中有比较丰富的内容。秦氏认为燥痰为五种痰症之一，可有外感、 内伤之分。秦氏在外感痰证篇燥痰的题目下附注：“即火痰。由此说明了两个问 题：一是燥的成因由于火，二是燥痰是火热伤津成燥和炼液成痰共存的病理变化。 外感燥痰是由于“或亢阳行役，时逢火令，燥热之气，干于肺家，为喘为咳：伤 于肠胃，为痰为嗽；内伤燥痰是由于“五志之火，时动于中，或色欲过度，真 水涸竭，或膏粱积热，肠胃煎熬，熏蒸于肺，煅炼为痰”。二者的区别主要是在 火邪的产生途径不同，一源自外感，一来自内生。症状表现上，从秦氏所述来看 并无大异，只是外感燥痰火热之势著于内伤燥痰。在治疗上，秦氏强调外感燥痰 重在清热润燥、降火化痰，内伤燥痰重在养阴壮水、润肺生津。燥与痰从病性来 似有相互矛盾的地方，但燥是正常津液的丢失，痰是不正常水液的停聚，二者完 全可以并存一炉，这也是很符合临床实际的。正因于此，秦氏告诫我们：对于这 种燥痰“若用燥味消痰，祸不旋踵。由此可见，秦氏对于燥与湿二者辩证关系 的认识是非常深刻的，在对燥痰治疗的论述中更能体现这一点，后文还要详及。 3．燥湿为纲火分两途 秦氏在书中还提到了关于燥火、湿火之分的独特见解，多次强调：“就火而 论，有湿火燥火之分。秦氏此论也是从临床实践中而来，他提到“丁卯年，夏 秋亢旱，赤日燥裂，沿门合境，下痢赤积，腹痛频并，肛门如火，积滞难出，用 香连丸等，痢势反加；余因悟燥火伤血，不比湿火同治，香连丸治湿火伤气之药， 遂化立当归大黄汤，清血分之燥火，血积潜消，顷刻平安；此系燥火之邪，伤人 口鼻，直入肠胃，而成无表之疫痢也。由于是燥火，所以再用木香、黄连这类 燥性药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更伤津液。总体来看秦氏所谓的湿火基本相当于湿热 内盛的病理变化，燥火基本相当于火盛伤津、阴虚火旺的病理变化，秦氏把这两 种病理变化和运气理论紧密结合，形成了这种湿火、燥火的分立的思想，并指导 着多种疾病的辨证治疗，丰富了火病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