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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文化与游牧文化的传承与嬗变 ——以蒙古族文化为例 口杨富有 草原文化是一个明显的用地理概念限定的文化概念，也就 是说，草原文化是在草原这一特定的地域范围内，由于共同的生 产、生活、民族、心理、历史、情感等因素影响下产生的一种文化； 而游牧文化则属于一个经济概念限定下的文化概念，即在游牧 经济影响下产生的一种文化形态。二者之间既有明显的不同， 不可同日而语，其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建设并倡导弘 扬草原文化的时候，理清二者之间的区别，辨明二者之间的联 系，对于建设并发展草原文化具有重大意义。 很多学者承认：游牧文明是同农业文明几乎一样悠久的人 类文明形态，因此可以认为游牧文化是人类文明史中最古老的 文化形态之一；至于草原文化，这一概念的提出虽然是最近一些 年来的事情，却揭示了这个地区文化发展出现新动态的事实。 对于这一崭新文化概念的提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本来，在 · · 354 草原文化与游牧文化的传承与嬗变●●．． 学术问题上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是一个好现象，但如果以此彻底 否认这一概念的科学性、合理性，则是有欠公允的。事实上，这 一概念的提出，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文化上与时俱进的产物， 是游牧文化特别是以蒙古族为代表的古老游牧文化在新的历史 时期、新的经济形态和社会生活下发展进步的产物。因此，草原 文化同传统的游牧文化特别是蒙古族文化既有密不可分的联 系，也有明显的因为政治、经济等各项社会事业发展而造就的 区别。 首先，草原文化是游牧文化在游牧经济转型下的产物，也就 是说草原文化是游牧文化的传承与发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 筑，任何一种文化赖以产生并发展的基础总是有与之相应的一 种经济形态即物质基础，游牧文化就是游牧经济的产物。因此， 共和国成立以来经济的飞速发展，使得人民的生活也随之发生 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居住方式、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交流方式、 文化形态等都发生了变化。原来逐水草而居的生产生活方式即 使在偏远的牧区也逐渐被定居所取代，更加之在草原上兴起了 大大小小的无数座城镇，完全改变了人们的居住形式；原来单一 的牧业生产方式也逐渐被多样化的生产生活方式所取代。例如 农业、商业、其他服务业、手工业甚至工业等都已经广泛而深刻 地介入到了人们的生产生活之中，这种介入并不只是局限于对 游牧生活主体的人的被动式的影响，更使其中的一部分人主动 参与到这样一些新的生产生活中来，成为新的生产生活方式的 主体。比如，蒙古族人今天的生活方式不再是单一的放牧，所有 其他民族所能从事的事业都一样从事并且或多或少打上了自己 民族文化的烙印，进而丰富了原有的文化形态。这样的巨大变 ．355． ◆◆◆论草原文化 革，不仅使得原有的游牧经济赖以存在的基础发生了根本性改 变，以此为基础的游牧文化当然也就随之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在 交流方式与文化形态上，游牧生活下相对单一、狭窄并且单纯的 人际关系及其交往变得复杂、广阔，甚至在交流语言上也出现了 不同语言之间更深刻的融合与影响，而传统的游牧生活中口耳 相传的文化更被现代化的通讯和传播手段所取代；在民族精神 与情感、文化、心理等方面都会产生影响，也就是说，“游牧经济 的变迁引起了蒙古社会生活方式、生产方式到伦理道德观念的 变化”①。可以这样认为：包括蒙古族在内的游牧文化随着游牧 经济形态的逐渐变化，变革已经势在必行。 草原文化在这一前提下应运而生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 事；从理论和历史演变的实践角度上讲，一种经济形态发生变化 固然会导致以此为基础的文化发生变革，但这不可能是完全同 步的，人们适应一种文化远不如适应一种物质生活更迅速并且 显得自然而然；而且，这种变革也不是短期内的，l更不是一刀两 断的，他们在有着这样那样千丝万缕密切联系的同时，也必然发 生明显的变化。这些联系至少包括以下的几个方面： 地域的天然联系。游牧文化以草原为天然的地理载体，没 有草原也就不可能有游牧文化，可以说，草原是游牧文化诞生、 生存、发展的母体。而草原文化的提出，前提条件之一就是草原 这一独特的地理概念。从本质上讲，草原文化与游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