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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经验的对话与启悟 ——阅读与女性的发展之探 黄慧敏 (东莞市市委办) 引言 20世纪以来，女性主义迅速崛起并空前发展，对女性发展的研究已经成为人文科学 和社会科学的重要研究对象。女性，作为推动历史发展的一个重要群体，其自身的发展更 是显示出越来越重大的意义。如何使女性自身得到更大的发展，从而使她们以更有意义的 方式发挥自身的作用推动人类新的共同的发展?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阅读，是通往人的全面发展之路的阶梯，对于女性亦然。书籍是我们生命很好的伴侣、 顾问和向导。作为女性，在生命的轨迹中，总会有那么一些书，伴随着其精神的成长。对 于阅读，我一直欣赏苏珊·桑塔格(SusanSontag，1933—2004)在《反对释义》里阐释的： “我们需要用一种艺术的爱来代替经典注释。”…观赏艺术品的目的不是为了建立起一个 既定的意义世界，重要的是恢复我们的感觉，要更多地看，更多地听，更多地去感觉，而 不是强加意义。 阅读，是灵魂与一个又一个杰作之间的奇遇。女性阅读，在阅读关于女性的故事的同 时，也在阅读女性自身。女性在阅读中，运用其特有的细腻的感受力，去触摸每一部充满 生命质感和女性经验的作品，从而使心灵变得丰富。在阅读的道路上，有摸索，有颠簸， 中途有陷阱，有困顿，更有寻找的惊喜，成长的领悟。 l关于玫瑰的寓言——女性形象的突围 从整个人类社会历史过程看，由于长期处在父权制社会，男性拥有话语权，操纵整个 语义系统，掌握着全部话语符号的创造权和解释权，为女性制定了一套强制性的规定和命 名，他们创造了关于女性的符号、价值、形象、秩序和行为规范，而女人只能以忠诚、耐 心和绝对沉默表达了符号，她自己本人却被一笔勾销。于是，女人被降低成了男人的对象， second 被铸造成了男人的另一性，即第二性(the sex)，她被拒绝给予、她自己也拒绝接 受和男人一样成为具有自主选择和自我设计能力的主体的权利。“女人是男人用以确定自己 存在的一种参照物，是一种补偿性事物，是男人的理想和神话……唯一不是的便是她们自 己，她只是被设计和被规定的‘物”。”嵋1女性形象被严重扭曲和物化。 花，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是植物的生殖器官；从文化的角度来看，花一向都是被观 赏、被享用的对象，可供采摘、攀折、玩弄、抛弃。花好像一直都被用来比喻、联想、象 征被当作享用对象的女人，花的命运预示着女子的命运。开放的花，开放的身体，美丽、 没有思想，她们不是人而是“物”，是陪衬的从属物，苍白的他者(theother)，只有如花 般自开自落的瞬间开放和迅速凋谢的爱情与生命，只有镜花水月般虚无飘渺的命运。 《红玫瑰与白玫瑰》就是一个物化寓言的经典文本。张爱玲笔下那个“最合理想的中 ．68． 2008全民阅读论坛暨“阅读促进发展”研讨会 国现代人物”佟振保，在他身上可以看到中国传统男权社会的普遍观念。他把生命中的女 人都比作玫瑰，在他(其实也是大多数普通男性)的概念中只有两类女人：白玫瑰／圣洁的 妻，红玫瑰／热烈的情妇。 “凝视”(gaze)是理论家拉冈(JacquesLacan，1901-1981)在《精神分析的四个基本 FourFundamentalConceptsof 概念》(The Psycho—analysis)一书中提出的，是一种自 我和他者之间的某种镜映关系。“凝视”不是字面上所旱现的“被他人看到”、或“注视别 人”的意思，而是被他人的视野所影响的意思。女性主义者认为，父权文化与其象征秩序， 乃是一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思考方式，透过男人自我凝视(gaze)的方式，将女性建构成象 征差异的他者，也经由二元对立的方式，来合法化其对女性的支配关系。利用这种凝视， 使女人成为男人阳刚文化之外无法被再现的他者。在法国女性主义者西苏的观点中，男人 对他者有兴趣的原因，乃在于他只想【旦J到自身，男人阳刚的欲求对女人而言，只是男人的 自恋(self—love)而已，他们将女人排斥在其阳刚父权文化之外，成为不存在也没有自身主 体性的客观物(non-pres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