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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碳发展的社会经济与技术分析 潘家华 所谓碳，指人类社会经济活动排放到大气中温室气体所含的碳，其排放直接影响全球 气候变化，涉及人类的长远利益。低碳发展，重点在低碳，目的在发展；寻求全球水平、 长时间尺度的可持续发展。低碳作为一种限定，在此有两层含义：选择与约束。所谓选择， 是指我们有多种方式来实现发展，而每种方式的碳排放情景往往存在差别。这样，碳需求 高低便成为发展的一个选择因子。所谓约束，是指在碳的供给总量为一定的情况下，发展 的路径、速度和规模会受到一定的硬性约束。因而，碳量便成为发展的一个制约因子。但 就发展而言，许多社会经济驱动因子如人口和经济增长不可能从属于低碳要求，而只能作 为低碳选择的外部条件；有些因子如能源与经济结构，我们是可以通过选择而加以调控的， 对其潜力需要加以明确认识。还存在一些因子如资源禀赋条件和资金技术的可获得性，对 低碳选择与发展目标的实现具有约束特性。 在此，我们通过对低碳发展的社会经济驱动因子、调控选择因子和各种约束因子的考 察与分析，探讨并认识我们在防范全球气候变化的努力中，能够做什么，在什么方面可以 做，做的潜力有多大，所受的约束条件如何满足等。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的温室气体排放 大国，尤其需要分析并认识上述问题，做出理性选择。在积极负责地参与全球减缓气候变 化的努力的同时，保障经济发展，全面实现小康社会和中等发达社会的目标。 一、 碳排放的社会经济驱动因子 发展是社会经济的发展，并非是碳或温室气体的缘故，因而，发展的驱动因子主要是 1 人口和经济。在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 （IPCC ）的排放情景分析中考察的驱动因子， 包括人口、经济、技术、能源、土地利用和农业等。应该说，技术是相对独立、在一定程 度上是一个自发的过程。但能源、土地利用和农业则与人口、经济和技术进步存在直接关 联，并非独立变量。而且，与人口和经济的外生性不一样，能源、土地利用和农业等因子 具有相当程度的可调控性。在此，我们主要考察人口、经济和技术等发展的驱动因子，而 将其他内容放在后面的控制和约束因子分析中考察。 1.人口数量的增长与生活质量改善的双重推动 人是资源和产品的最终需求和消费者，没有人口的增长，对环境资源的压力和对产品 的需求增长将主要来自于现有人口生活质量提高的需要。表 1 给出了20 世纪最后 10 年世 界和部分国家人口增长的实际数字和21 世纪最初 15 年的增长预测。一般说来，发展中国 家的人口增长速率高于发达国家，一些发达国家如法国和俄罗斯人口实际上已呈下降趋势。 发展中国家的高增长态势，一方面是出生率较高，但另一方面是人口死亡率的下降。发达 国家早已进入老龄社会，一些发展中国家如中国也已经步入老龄社会。由于发展中国家的 高出生率和期望寿命的提高，使得世界人口的增长率在本世纪初的前 15 年比上世纪的最后 10 年还要高0.2 个百分点。中国由于奉行严格的计划生育政策，人口增长率已从 1980 年代 的 1.5%下降到目前的 0.7% ，甚至低于美国的人口增长速度 （表 1）。但在另一方面，中国 1 IPCC, 2000. Special Report On Emission Scenario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 IPCC 对驱动因 子的未来变化趋势的预测，以历史发展数据为依据，多以线性外延方式推论；而且所预测时间长达100 年， 具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 1 人口基数大，自然资源如水、耕地、石油等人均占有量低。即使不增长，也有不堪重负之 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成员国的人口增长率，只有世界平均的1/3；许多发展中国家的人口 增长仍然居高不下。例如印度，尽管其人口增长率也呈下降趋势，但仍然高达 1.3%。 由于人口增长，全世界总人口将从当前的61 亿增加到2015 年的72.1 亿。由于人口增 长的不均衡，未来新增人口将主要来自于发展中国家。使得人口的地区分布更集中于贫穷 的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与合作组织成员国的人口占全世界的比例，将从目前的 14.1%下 降到2015 年 12.5%；俄罗斯的人口所占比例，同期将从2.4%下降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