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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弦文学思想简论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杨敏) 【内容提要】明代嘉靖中期至万历中期是明代文学思想史上一个过渡时期，此时明代文坛先 后经历了唐宋派、后七子、性灵派等三个文学流派．这三个文学流派在理论主张、创作倾向 等方面体现出不同的特色，但三者之间也有相互错杂之处。本文选取该时期在学术界与文坛 都具有很大影响力的焦兹为研究对象，从文学价值论、文道关系论、性灵说等三个方面深入 分析其文学思想的内涵，指出其文学思想所具有的典型特征． 【关键词】 焦弦文学价值文道关系性灵说 焦弦，字弱侯，江苏南京人，在明代中后期以博学著称。在整个明代学术史上，以博学 著称者，除杨慎外当首推焦弦。焦兹在为学上表现出“淹雅”的特点，在为人上则体现出一 种“学为通儒”的人格类型。其心学与实学并重，提倡三教合一的学术思想对其文学思想有 深刻的影响。简言之，其文学思想包括文学价值论、文道关系论及性灵说三个方面。 文学之价值 欲探究焦弦的文学思想，首先要弄清文学在焦兹生命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亦或是文学 给他的心灵一种怎样的滋养，这也就是文学之价值问题。作为夙怀经世之志的儒者焦虼来说， 文学在其生命中并非第一要义。焦弦科举高中，官居翰林以后，对诗文采取了一种有意放弃 的姿态，另外他还尤其担心身边擅长诗文的友人，劝诫他们不要沉溺于文学。在焦弦生命里 真正有意义的是国朝典章、有J}}j之学，至于闲沉诗文，只是“十苴”而已。出于这样的看法， 焦兹并不会以审美的眼光去看待文学，他所强调的是文学的实用价值，这是他对文学价值最 基本、最重要的判断。 焦弦重实用的文学价值观包含有两层基本涵义，第一层涵义就是“文必有为而作，务适 用而I}=。”其所指的为文之用，首先是指文章的政治实用性，这是作为一个儒者的焦兹对儒 家实心文学观的自觉继承，在儒家的止统文学观念中，文与治本身就是合而为一的，由文治 合一而延伸出来的对文学实用性的重视成为中国文学观中一个最为重要的传统，凡是具有儒 家思想的文人，很少不强调文学的政治实用性，更别说身为台臣，胸怀天下的焦骇了。其对 文学“佐成一代之治”的功用尤为注重。文学在其视野中并不具有独立性，而是依附于事功 而存在的，焦兹所褒扬的管仲、晏婴等人与其说是以文章著称者还不如说是以事功著称者， 事功之显赫似乎成了文学之显明的前提。因此对焦弦来说，以文学之盛进入国家文治机构， 义能发挥文学“经国之人业”的功用，无疑是一个儒者应该遵循的合理步骤。从这一点看， 焦弦重文学实用性的文学价值论与明初台阁文学有一脉相承之处。焦兹重实用的文学价值观 所包含的第二层涵义是提倡华实相符的文风。万历二十最年年，焦弦参与科举考卷的评判， 阅卷之余，深深为当时浮靡十风所担忧，他感叹明朝开国初期十大夫以体国为荣，臼营为辱， 直至弘治止德年间，士人中仍有许多文质彬彬的君子，而至万历年间，十人的体国之心渐渐 减少。一些人“左事功，右文墨，与时恬嬉，而身家之念腑重矣。”叫出于对这种浮靡七 风的纠正，焦弦提出了其“华实相符”的取+标准，其对“华实相符”的文风所下的定义是 “酌理味以融胸怀，谙国故而需注措”，简言之，一是指文章的道德教化功能，一是指文章 的经世致用功能。这两个方面也是焦弦为文的两大主题。 ①焦姚：《顺天府乡试录后序》，《澹园集》，李剑雄点校，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159页。 536 重实用的文学价值观，并不能代表焦弦对文学价值的全部认识。其实这个博学好古、胸 怀社稷的澹园先生本身具有丰富的情感，还有将真诚的情感表达出来的文学素养。另外，焦 弦还颇有山水之趣，南京秀丽的风光与深厚的历史底蕴为焦弦提供了这种便利。“金陵触处 可供眺听，虽弟不出户庭，钟山清溪，坐卧可对，偃仰林皋，以慰闲著，意味殆不减市朝时 也。”丰富的情感与山水之趣使得焦嬷具备了一种诗人气质。尽管他反复强调文学的实用性， 并且他的确也从创作上实践了其实用文学观。然从其诗作来看，其中不自觉的透露出焦嬷以 诗歌抒发自我怀抱的诗歌功能观。此点集中体现于其山水诗中。 人日仁祠好，春风动鸟声。相期载酒往，共作探梅行。涧水溶溶净，林芳转转 生．禅栖吾自适，非为薄时名．。 南郭高台迥，乘春数散愁．雨余千嶂立，树杪一江流。地拥樱花胜，情兼水石 幽．角巾差自得，端合老林丘。@ 我们宛然看到了一个潇洒从容，徜徉于山水之中的焦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