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刑根据研究--以实证为视角地分析.pdfVIP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缓刑根据研究 ——以实证为视角的分析 赵星+ 自从1889年在布鲁塞尔召开的国际刑法会议以决议的形式肯定缓刑 是一种正式的刑罚制度以来，①世界上主要国家的缓刑适用率都有明显的逐 渐上升趋势，尤其是进入20世纪以来，缓刑人数在许多国家总体上明显 增多。② 缓刑问题的逻辑前提是它的存在有合理的理由，如果我们不是以像黑 格尔著名的“存在就是合理的”这样想当然的判断来作为缓刑适用的合法 性基础的话，此问题就会变得极端重要，因为没有根据的暂缓执行刑罚， 实质上是对作为立法根基的蔑视与挑战。对于缓刑的依据，我国学者对此 作过理论上的探讨，一般认为缓刑符合经济性原则，可以避免以交叉感染 为集中体现的监禁刑的种种弊端，符合教育刑及非监禁改造思想的发展方 向以及刑罚个别化的要求，等等。③国外学者的认识也大同小异，其中，美 国执业律师联盟的观点颇具代表性。在该组织看来，对合适的案件适用缓 刑是一种适当的处分，因为：一是它可以在恢复法的权威和防止缓刑人进 一步违法且危害公共安全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实现个人自由；二是它可以通 过不问断的社区联系来正面提升判罪人的改造；三是可以避免监禁所带来 的不必要的负面、僵化的效果，避免给获罪人融入社会增加不必要的沉重 负担；四是可以大大减少有效的改造系统的支出；五是能够减少对获刑人 定罪后给依靠其生活的人带来的不利与负面影响。④ 笔者认为，无论赋予缓刑的具体根据和理由是什么，它的效能最终都 可以集中体现在重新犯罪率的下降和人道关怀的实现上，由于人道关怀的 抽象性特征，它很难被量化，加之缓刑主要是一种针对监禁的执行措施， 因此，对缓刑效果的评测常常以其与监禁手段相比对再次犯罪的遏制的成 ·北京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①张文学等：《中国缓刑制度与实务》，人民法院出版社1995年版，第6页。 ②参见吴宗宪：《非监禁刑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537—538页。 ③参见马克昌主编：《刑罚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493～528页。 AmericanB盯Associ出ononst肌dardsforC血ninal toPmbation ④ Pmject Justice，StaIldardsRelating 1970，p．27． 缓刑根据研究 效作为检验的指标，①由此得到监禁人员及其被释放一定时期内的重新犯罪 率，然后将其与同期的缓刑人重新犯罪率相比较，大致可以得出缓刑效果 相对于监禁刑的高低优劣。由于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司法统计数字并 不健全或难以获得，甚至有时候想得到一些地区性的数字都很困难，因此 上述思路的实际操作在这些国家展开就远非想象得那么简单。本文研究和 分析的视角更多地投向经济最发达、刑事司法政策较具代表性且也更重视 实证研究传统的英国和美国，就在所难免。应当指出的是，．由于缓刑目的、 决定机关、缓刑对象、基本义务等方面有一定的相似地方，因此，虽然我 国和英美国家的社会结构存在较大的异质性，但总体上还是有着一定的可 此性，借助它们的资料进行研究的结论可以为我国所借鉴，可以给我国缓 刑的理论和实务提供一些有益的经验和启示。同时，英美国家缓刑义务措 施的设计注重实效，而且种类丰富、适用灵活．，缓刑机构较完整，机能比 较健全，缓刑的适用率非常高，②因此可以肯定，如果缓刑在这些国家如此 频繁地被借助都不能有相对较好的效果的话，那么在执行力量严重不足、制 度建设远远滞后、许多必要程序很不健全、备受诟病③和监狱建设加速发展 并在许多方面日益缩小与先进国家差距的中国，就更难有相对较好的作为。 在美国，刑事司法统计工作最扎实的是得克萨斯州，该州刑事司法 政策委员会2002年的报告曾经自豪地宣布，像得克萨斯州这样能够提供 精当统计数字的报告在其他州只有1995年偶然出现过。④得克萨斯州在 美国无论经济还是人口都是处于中流的州，比较有代表性。表l是该州 刑事司法政策委员会公布的从监禁场所释放2年及3年后重新犯罪被羁 押的比例。 另据该州青年委员会的统计，被释放的青少年3年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