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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文本中的身体叙事 　　摘要：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随着现代都市文化的兴起，女性身体叙事在现代出版物上占据重要位置。这些女性身体的视觉叙事成为现代都市符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并逐渐成为人们对都市现代性想象的资源。本文考察了民国上海颇具代表性的现代印刷品上的女性身体叙事，试图探析女性身体叙事与都市现代性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民国上海；都市现代性；女性身体叙事；现代印刷品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随着上海现代都市文化的兴起，女性身体叙事在现代出版物上占据重要位置，逐渐成为人们对都市现代性想象的资源。本文考察了两种流行印刷品：月份牌和《良友》画报。月份牌将商业广告和传统年画结合在一起，随商品赠送而无需单独购买，且作为日历有很强的实用性，因此较为普及。月份牌中的女性身体叙事占很大比例，成为与商品符号一起的特殊符号。《良友》画报主要面向都市青年，是都市年轻人的“真诚的莫逆良友”。其中女性的身体叙事成为这份现代都市读物中一道亮丽的风景。本文通过对这两种现代都市文本的考察，探析女性身体叙述与都市现代性之间的关系。 　　一、月份牌中的身体叙事 　　身体叙事在月份牌中非常常见，特别是随着现代都市文化的兴起，对女性身体的关注同商品的宣传有效结合。当然，这种表现方式呈现一定的过程。初期，“由于民间风气未开，一般仕女入画的不多，当时画家只以一些名人，如京剧名演员梅艳芳的肖像入画，充当海报的美女，扮相倒也惟妙惟肖，风行一时。”其后，随着风气的开化，各种“新女性”，如女学生、电影演员陆续入画，画中对身体的叙述也越来越“开明”。 　　早期的月份牌美女，以瘦小的身躯和比较保守的服饰为特征，身体显露不很突出。如一张1910年代的月份牌中的女子身穿民初的服装，衣服袖口刚过肘，裤子宽大，裤口刚过膝盖。广生行有限公司广告中的两女士，在一花园中亭亭玉立，身穿白摺长裙，喇叭管袖子，露出一大截玉腕。摩登的发型和高跟皮鞋都透露出“现代”的气息，然就服饰而言，传统遗风尤为明显。如张爱玲所形容的那样：“削肩，细腰，平胸，薄而小的标准美女在这一层层衣衫的重压下失踪”，传统服饰对女性身体健康美的展现不很突出。早期月份牌中的女性形象仍然是以传统审美为参照。鲁迅曾对月份牌中出现的女性形象批评道“中国一般社会所欢迎的是月份牌，月份牌上的女性是病态的女性”，“中国现在并非没有健康的女性，而月份牌所描写的却是弱不禁风的病态女子。” 　　1920年代后期至1930年代，月份牌对身体的描述越发明显，旗袍的兴起，为女性展示身体线条美提供良好的契机。源和洋行的一张宣传洋酒的月份牌中，一女士穿着透明的开衩旗袍，坐在沙发上，透过透明的旗袍，可以看见白色的内衣。她翘着二郎腿，开衩部位露出白皙的腿部和白色衬裤，右手撑着头部，左手放在膝盖上，脸上透出酒后的红晕和浅浅的微笑。她那朦胧妩媚的眼神注视着观者，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瓶洋酒和两只高脚杯，给观者一种她正在陪你喝酒的感觉，这种精心营造的氛围能很好的抓住观者的心理达到宣传商品的目的。薄、透、露的着衣风格出现于1930年代的月份牌中，这种着衣风格体现了“中国式的裸露”。英商老晋隆有限公司的“林文烟”花露香水的一幅月份牌广告中，一女子穿浅色的短袖透视装，里面的吊带内衣和乳沟依稀可见。猴牌灭蚊线香广告中的女子更是如此，她身穿“透视装”，衣如薄纱。里面的吊带内衣也为透明，整个上身“赤裸裸”地展现在观者面前。 　　相对于“含蓄”展现身体的旗袍女郎，1930年代出现的泳装女郎更能营造一种健康、美丽的气息。上海中国华东烟公司的一幅月份牌中，一女士穿着连体泳装，四角裤，腿部尽露，背着一个穿着泳装的小女孩，母女俩都露出欢乐的笑容，背景为隐约的海滩。另外一幅月份牌中，两女士在河边穿着泳装，远处的女子站在河边，披着泳巾，似乎在看河里的倒影，近处的女子坐在岸边，双手梳理着头发，注视着观者。画面底色暗淡，映衬出手臂和腿部的白皙。这种运动型的女性在三十年代的画报和杂志封面上比较常见，她们都身着泳装或比较显露身体的运动服。这些图像一起营造了充满健康、活力的女性身体，鼓励都市女性积极地参与体育运动，塑造了健与美的新的身体观念。 　　除了旗袍美女、泳装女郎之外，裸体女子也常出现于1930年代的月份牌里。这些裸体女郎犹如正在进行人体写生的人体模特。如在一幅月份牌里，一个女郎躺在沙发上，半裸着身体，左手撑着脑袋，靠在靠垫上，注视着观者。远处的钢琴和近处的人体相得益彰，提升了整幅图的艺术品味。另一幅中，一女子坐在桌旁，半裸着身体，左手撑着桌沿，右手用手指指着下巴，手臂刚好遮住胸部，两眼注视着观者。这些裸体女郎出现于月份牌中，在满足观者视觉愉悦的同时，达到促销商品的目的。 　　二、《良友》画报中的身体叙事 　　相对于月份牌对女性身体“虚拟”地描绘，画报在对女性身体叙事时显得更为“真实”。月份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