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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人犯罪量刑平衡问题初探 孙振民‘ 未成年人犯罪已经成为一个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由于未成年人犯罪与成年人犯罪相 比有较大的特殊性，量刑时如何根据个案情况，依据青少年的身心特点，灵活地把普通司法 制度应用到少年司法领域，从而在保护社会利益与保护未成年犯罪人利益之间寻求平衡，以 实现量刑均衡抑制罪刑冲突的目的，进一步实现刑罚的预防效果，是当前摆在人民法院面前 的一个重大而现实的问题。为了提高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量刑质量，探求未成年人量刑平 衡的有效途径，笔者对法院部分未成年人抢劫案件的量刑情况进行了客观的考察，以期能为 未成年人量刑机制的平衡提供借鉴。 一、对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量刑结果的具体分析 (一)量刑结果体现了对未成年人的特殊保护原则 1．有期徒刑适用比例较高，拘役适用数量有限 由于抢劫罪属于严重的暴力犯罪，因此立法机关并未将拘役这种短期剥夺人身自由的 刑种纳入到抢劫罪的法定刑中，但基于对未成年人的特殊保护原则，法院在司法实践中依据 个案的不同情况，灵活地拓宽了短期自由刑的适用范围。虽然适用拘役的案件数以及未成 年人数量有限，但这也是法官出于教育与矫正的考虑，在司法实践中运用自由裁量权保护未 成年人理念的体现。 2．因案制宜，有期徒刑的判处幅度划分合理 《刑法》第263条对抢劫罪的法定刑仅规定了“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和“十年以上”两个 幅度。由于这两个幅度过于原则且跨度极大，量刑时如果机械地适用这条规定，很难兼顾个 案“公正”，也不利于未成年人的教育与矫正。基于对未成年人特殊保护的现实需要，在实践 中，法院在量刑时充分依据未成年人的各种量刑情节对有期徒刑的法定幅度进行了合理划 分，并根据需要进行了灵活运用。 3．并处财产刑运用较为广泛，且基础罚金刑比例较高，单独罚金刑没有适用 由于“只有对以得到财产利益为犯罪动机的犯罪，罚金再加上监禁才可能真正起到遏制 这种犯罪的作用”①，因此，对于获取财产为目的的犯罪，处罚时应当单处或并处罚金，从考 察的抢劫案件看，基本上都是采用并处财产刑方式进行处罚，且处罚的金额绝大多数都是未 ·孙振民．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副院长。 ④赵秉志、赵晨光：略论国际刑事法院的量刑制度。载《河北法学)2007年第5期。 446 曲折 磨难 追求——首届中国法学名家论坛学术论文集(上) 成年人罚金刑的基础额度。另外，对于抢劫罪，不同年龄主体，因其主观恶性不同，对其判处 罚金刑的幅度也进行了合理划分。对已满14周岁不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罚金刑的处罚额 绝大多数判处1000元以下。由于抢劫罪侵犯的客体是双重的，不仅侵犯了被害人的财产 权，同时还常常造成对被害人人身的侵害，从考察的案件看，尚无单独适用罚金刑的情形。 (二)量刑结果体现了对未成年人刑罚的轻缓化趋势 未成年人犯罪不同于成年人犯罪，对其量刑也不能机械地照搬普通司法制度，必须在司 法实践中积极探求未成年人量刑机制的平衡，以期能实现教育、矫正未成年人的目的。从考 察的案件看，在司法实践中，对未成年人的刑罚正趋于轻缓。 第一，缓刑适用案件有所放宽，轻缓化趋势因缓刑的广泛适用而得以展现。 第二，轻刑种被优先选择的比例高，刑罚轻重与行为人的人身危险程度相适应。 从考察的案件看，在对未成年人抢劫罪案的量刑中，无论是刑种的选择还是刑期幅度、 罚金多少，法院都倾向选择轻刑种，即便是具有加重情节的未成年人抢劫罪案的量刑，法院 也通过对法官和酌定量刑情节的积极运用而控制重刑的适用。例如，三人在抢劫过程中致 被害人重伤，法定刑应该在10年以上，宣告刑也应该在此幅度范围内确定，由于三名被告人 作案时均不满16周岁，在充分综合了未成年人人身危险性以及“如实供述”、“认罪态度较 好”、“及时赔偿被害人损失”等酌定量刑情节后，人均给予了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的处 罚，对主犯也给予了从轻处罚。 第三，绝大多数宣告刑低于法定刑的中线，且存在减档量刑的轻缓趋势。 从考察的案件看，未成年人抢劫罪案绝大多数都属于普通的抢劫罪，其适用的法定刑幅 度为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法定刑的中线为78个月，据所考察的案件看，在法定刑中 线以上处罚的案件很少。 《三)量刑情节对宣告刑的影晌程度不一 1．法定量刑情节对宣告刑的影响呈现差异 (1)从轻、减轻情节对量刑的影响较大 由于《刑法》对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