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国刑法修正的模式、特点及问题.pdfVIP

改革开放30年刑事法治研究 论我国刑法修正的模式、特点及问题 潘家永+ 我国正处于经济、政治不断变革、迅速发展的时期，犯罪也必然会出现 一些新的情况。为了维护社会的正常秩序，使社会进一步发展，就有必要适 时对刑法典进行修改补充，予以完善。 一． 我国刑法典修正的模式 我国1997年刑法典颁布施行后不久，全国人大常委会就开始对其作修改 补充。首次修法是采用单行刑法的模式，即于1998年12月29日颁布了《关 于惩治骗购外汇、逃汇和非法买卖外汇犯罪的决定》，此后均是采用刑法修 正案的修法模式，先后颁布了六个刑法修正案。从发展趋势看，我国立法机 关已经逐渐摈弃单行刑法的修法模式，颁布刑法修正案已成为修正刑法典的 主要选择，我国刑法立法的形式走向刑法修正案单一化。采取刑法修正案的 方式修改、补充刑法典，如果新增加条文，就列在内容相近的刑法条文之后， 作为某条之一、之二；如果修改某条，就直接修改该条文。我国刑法学界对 此种修法模式多持肯定意见，认为这种修法模式不仅与单行刑法一样灵活、 及时、针对性强，而且明确了其与刑法典的关系，从而避免了新的修改补充 与刑法典有关内容关系的失调、不明确问题，既有利于保证刑法典的完整性、 协调性和权威性，维护刑法的稳定性和适应性的辩证统一，又有利于司法机 关对刑法的正确理解与适用，以及公民对刑法规范的学习和遵守，这对提高 司法效率，充分发挥刑法的引导功能，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有些学者指出，与单行刑法模式相比，刑法修正案模式尽管有很多优越 性，但并非十全十美，在一定的情况下仍然应当采用单行刑法的方式。当刑 法规定的犯罪行为侵犯的客体与被补充的刑法规范的客体不同时，应当采用 单行刑法的形式而不能采用刑法修正案的方式。因为犯罪行为所侵犯的客体 是犯罪分类的主要依据。在某一条后增加一条的做法，只有在补充的罪刑规 范的客体与被补充的罪刑规范的客体之间有包容与被包容关系时，才是恰当 的。①这就是说，由于现有的刑法修正案对新增加条文的排列规则是把其列 ·安徽警官职业学院教授、警察系主任。 ①参见齐文远、刘代华：《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第l条的研讨》，载《法商研 究2001年第2期。 486I 论我国刑法修正的模式、特点及问题 在内容相近的刑法条文之后，作为某条之一、之二，这就导致了刑法修正案 模式也有一定的局限性。有学者对此进一步指出，当新的犯罪行为所侵犯的 客体已经超出了现有刑法典犯罪分类的客体体系的范围，就不能勉强将之以 “增删法”的方式纳入现有刑法典分则体系的某一章节及其该章节的条款之 上 卷 中，也即这时就不能以刑法修正案模式将之增加到现行刑法典之中，而是要 四 么通过重构刑法典的犯罪客体体系，要么通过采用单行刑法模式对之单独予 以规定来实现。①这些学者都认为在必要时得动用单行刑法的修法模式，以 弥补单纯采用刑法修正案模式的不足。 笔者认为，上述观点难以成立。首先，我国刑法将由其调整和保护的重 要社会关系概括为十类，而所有需要由刑法来调整和保护的社会关系，可以 说都包括在这十类社会关系之列，很难想象还有哪种将来需要由刑法调整的 具体社会关系在这十类社会关系之外。因此，刑法修正案所新增犯罪的客体 都包容在十类同类客体的某一类之中。其次，各种单行刑法主要是适应经济、 政治的发展而就某一领域内的一些犯罪行为对刑法典的补充、修改，其所补 充、修改的内容具有特定性。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体系和法律体系的完善，今 后很少可能再出现需要对某一个领域作专门规定的情况，因为现行刑法典就 “领域”而言已经是无所不及了，况且，即使发生这种情况，仍然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