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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黄帝崇拜 陈一梅何炳武 黄帝崇拜首先是一种祖先崇拜。 信仰出现之前的传说时代，“古帝”已用“方 当黄帝成为那个时代的集体表象时他 色”命名。“黄”为土色：在古人心目中，土 就已经开始作为祖先接受崇拜了。首先这 有衍生万物的无上功德。至于“帝”，有学 么做的，当然是黄帝部族。“黄帝”名号的 者考证古音与之相近的字如蒂、柢、底、胎、 代代流传，本身就是部族成员对男性始祖 始等，多有“根基”、“原始”义，因而从语 的最大尊崇和纪念。人们记忆中黄帝称号 源学的角度看，它的意义正是生育万物s。 最初拥有者的本名，据较早文献记载叫做 在‘山海经》中黄帝对部族的繁衍之功随处 “轩辕”，如大戴礼记·五帝德》说：“黄 可见： 帝，少典之子也，日轩辕”，《史记·五帝本 黄帝生禺猖，禺握生禺京，禺京处北 纪》说：“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 海，禺猖处东海，是惟海神。e 日轩辕”，等等。何谓“轩辕”?郭沫若早 黄帝之孙日始均，始均生北狄。， 年率先指出“天鼋即轩辕也”；近年杨向 黄帝生苗龙，苗龙生融吾，融吾生弄 奎首次识读青铜器铭文“玄鼋”，进一步指 明，弄明生白犬……。8 出“玄鼋即天鼋”、“这种图腾原来属于黄 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 帝；吴锐则对“天鼋”铜器群及相关 生韩流。韩流……取淖子日阿女。生帝颉 甲骨文献进行深入的研究，在广泛占有资 顼。9 料并及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证明“黄帝 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 族系的图腾”有“龟、蛇、龙三种神物”、“天 鲧。10 鼋或玄鼋实为水族动物龟蛇的崇拜物”3。 可见以“黄帝”称呼首领不惟基于对 以“轩辕”名始祖明显是图腾崇拜的遗风。 起源地的记亿，更表达了对祖先育化功德 。黄帝”称号出现得也很早，西周文献逸 的感念。最初的黄帝死了，并不代表“黄 周书·尝麦》中已提到“黄帝”、“赤帝”，‘左 帝”在部族成员心目中的消失。这个称号 传·襄公二十五年》载“(晋文公)使卜偃 象熊熊不熄的火炬，在后继者的手中传 卜之，日‘吉。遇黄帝战于阪泉之兆一，银 递，坚定人们的信念、点燃人们的希望、 雀山竹简本‘孙子兵法》中也有黄帝伐赤 指引人们前进的方向。对于整个部族而 帝》残简t，说明在春秋时期五方五色天帝 言，它就如同巴隆加人的的“穆罕蒙巴” 167 (ghamba)II，负载着历代祖灵，具有无迹象表明，炎黄与东方部族的融合远较炎 比神圣的象征意义。 黄之间的融合困难。但是东西方还是逐渐 黄帝崇拜发源于黄帝部族，但中国历 融会，在融合过程中东夷族还曾经占据主 史舞台上上演的从来不是独角戏。学界对 导地位，如‘孟子·离娄下》说舜是“东夷 远古势力进行了种种划分。徐旭生分为华 之人”；史籍载夏两度失国于东夷。无论是 夏集团(包括黄帝、炎帝、颛项、舜、祝融 受邀而来还是破门而入，东夷人都一定程 等族)¨、东夷集团(包括太吴、少吴、 度的维护了民族融合。舜的美德自不待说。 蚩尤等族)、苗蛮集团(包括三茵、伏羲、女 夷羿代夏时间很短，据‘左传·襄公四年 娲、鹱兜等族)，顾颉刚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