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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证人出庭难的法律思考 义乌电大法学专科（秋） 张晓华 [摘要]：证人出庭作证的证人制度是规范庭审活动、强化“证人证言”运用，实行控辩式刑事审判方式的一个关键环节。然而，现实生活中普遍存在的问题是，证人不愿作证或拒绝作证。笔者拟从证人不出庭作证的现状入手，分析证人不出庭作证的原因，并结合世界上有关国家和地区证人制度的比较分析，来探讨在现有法律框架体系中，如何进一步完善刑事证人出庭作证的有关规定。 [关键词]：刑事证人 作证义务 控辩式诉讼 引言 刑事证人是指以本人所知道的情况，向法院或侦察机关对案件事实作证的人。 自1997年1月1日实施修改后的刑事诉讼法以来，我国的刑事审判方式开始转型为类似当事人主义的控辩式诉讼模式。开庭时，在法官的主持下，由控辩双方举证、质证，法官必须在法庭上查明事实、判断是非，作出公正判决。新的庭审方式，要求证人出庭作证，接受控辩双方的询问、质证，以便法庭能够直接审查证言对案件的证明力。证人不出庭作证，控辩双方就无法当庭对证人进行询问和质证，法院也无法当庭对证人的作证能力、证言的真假进行审查判断，从而造成对世界各国公认的直接言词原则的背离，使控辩双方的对抗失去了前提条件，不仅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法庭调查的效果，也会使法庭审判的公正性大打折扣，严重影响了人民群众对公正司法的期望和信心。证人出庭作证，对法官全面、准确地查清案件事实，保障控辩双方的平等对抗，保护诉讼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推进刑事诉讼的民主化、公开化，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可见，证人出庭作证，是我国庭审方式改革成功的重要保障。 然而，新刑事诉讼法实施5年来，虽然许多刑事案件被告人系为外地人员，刑事证人出庭作证的问题有所缓解，但始终并未从根本上得到解决。司法实践中，证人不出庭作证的现象比比皆是。证人不出庭作证，已成为我国刑事审判方式改革成功的“瓶颈”。笔者拟从证人不出庭作证的现状入手，分析证人不出庭作证的原因，并结合世界上有关国家和地区证人制度的比较分析，来探讨在现有法律框架体系中，如何完善刑事证人出庭作证的有关规定，保证证人出庭作证。 我国刑事证人出庭作证的现状 据有关资料显示，我国刑事证人不足被通知人数的10%，有的地方还不足5%。1997年第一季度，全国法院审结的刑事一审案件中，证人出庭作证的只占案件的25%左右。以下述法院为例：自新刑事诉讼法实施以来，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证人出庭率一直在2%至8%之间，该院1997年1月至9月审理刑事案件293件，其中有84案通知129名证人出庭，实际只有10个案件中11名证人到庭，占通知出庭人数的8%；长春市二道区人民检察院1997年共起诉刑事案件185件258人，有证人出庭的仅8件，占起诉总数的 4.3%，该区1999年共起诉刑事案件197件270人，有证人出庭的仅11件，占起诉总数的5.6%； 上海市黄浦区法院统计表明，近年来该院审理的刑事案件中，证人出庭率只有5%；福建省检察系统1997年的一份调研报告显示：证人不愿意出庭作证的现象非常普遍。永春县审理的100起刑事案件，证人到庭率仅有25%，其中，受贿案件无一人到庭。 窥一斑而见全豹，以上数字和比例虽只是沧海一粟，但也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国刑事审判中证人出庭作证的现状。从中，我们不难看出，证人出庭作证难，已成为我国刑事审判实践中最突出的问题，严重影响着我国刑事审判方式改革的成功。 证人出庭作证难的原因 证人不愿意出庭作证并不是中国特有的现象，任何一个国家都存在着证人不愿意作证的问题。但真正具有中国特点而又十分严重的问题是证人不出庭作证。 造成证人不出庭作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归纳起来，主要有社会原因和立法原因两大类，具体情形如下： 社会原因 我国传统文化的影响 在绵延数千年的中国传统文化中，儒家思想一直占据统治地位。儒家所倡导的“礼之用，和为贵”的观念必然会使人们贱讼、耻讼。 古代中国人的最高理想是实现一个没有法律和诉讼的社会，诉讼被视为一种迫不得已的事情，人们普遍存在着拒讼、耻讼心理，以打官司为耻，更不用说出庭作证了。传统的文化是有惰性的，一个民族的历史越悠久、文化遗产越丰富，就越难避免鱼龙混杂而致使落后文化因素的顽固生存。 视诉讼为耻的传统诉讼观念，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现代人的行为。具体到刑事诉讼中来，证人往往希望明哲保身，不愿向司法机关提供证言，更不愿出庭作证。 实践中，证人受和讼心理的影响而拒绝出庭作证的现象颇多，如：（1）证人与案件当事人是亲戚、朋友关系或其他利害关系，当他们的证言会对其亲戚、朋友产生不利后果或影响自身特殊利益时，他们往往不愿意作证甚至提供假证；（2）证人与当事人虽无特殊关系，但认为事不关己，不愿因出庭作证而得罪他人。这种视诉讼为耻的观念将会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对人们的作证观念产生负面影响。 公民法制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