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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教育学会中青年教育理论工作者分会第22届 思考中国教育改革：复杂性、系统性与科学性 蒲蕊。 (武汉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2) 【摘 要】现阶段中国教育改革已经进行深水区和攻坚期，改革涉及面更广、关联度更 高，破解深层次矛盾和问题难度更大。为此，必须重视教育改革的复杂性、系统性和科学 性，以一种复杂思维和系统思维来认识和设计教育改革，以科学的精神和方法推进教育改 革。 【关键词】中国教育改革；复杂性；系统；科学 在我国，今天的教育改革已经进入深水区、攻坚期，改革涉及面更广、关联度更高， 破解深层次矛盾和问题难度更大。因此，如何认识中国教育改革?以什么样的方式思考 教育改革?以什么样的路径推进教育改革?对这些根本性问题的理性分析与深刻思考 就显得尤为必要。 中国教育改革的复杂性 现阶段，中国教育改革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教育问题，而是一个广泛的社会问题。中 国教育改革不仅涉及到教育系统本身，更涉及到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家庭 等方方面面，涉及到包括政府、学校、教师、家长、学生等多元主体。因此，中国教育 改革是一个超级复杂系统，必须用复杂的观点和思维方式看待教育改革、推进教育改革。 首先，中国教育改革所处的环境具有复杂性。显然，任何研究都不能将研究对象孤 立、封闭起来，也不能使研究对象脱离其所处的环境，所以，思考中国教育改革的目标、 任务、路径、方法也不能离开其所处的环境。总的来看，今天的教育改革正处于复杂多 变的国际国内环境中。一方面，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科技进步日新月异； 另一一方面，今天的中国社会已经进入全面社会转型与改革发展的关键阶段，经济建设、 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以及生态文明建设全面推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 市场化、国际化深入发展，人口、资源、环境压力日益加大，经济发展方式加快转变。 国内外复杂多变的环境使中国教育改革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 其次，中国教育改革的主体具有复杂性。今天的中国教育改革不仅涉及到物，更多 地、更根本性地是涉及到人，需要在多元主体、多重关系、多种矛盾中协调和整合。伴 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与完善，教育改革主体已经呈现出改革主体类型多元、 层次复杂的趋势。教育改革的主体已经从单纯的国家主体、政府主体转变为国家、政府、 学校、教师、学生、家长、企业、中介组织、社区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学校、社会、 家庭、商业性组织在教育改革决策、教育改革实施、教育改革评价中的主体地位得以确 ’蒲蕊，武汉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经济与管理研究所所长，教育领导 研究中心土任。 150 中国教育学会中青年教育理论工作者分会第22届 立。中国教育改革主体的复杂多元性，必然要求教育改革要满足多元主体的教育需求和 利益诉求，也必然导致教育改革中各个主体互相牵涉、互为动力，进而增加教育改革的 复杂性和任务的艰巨性。 再次，中国教育改革目标具有复杂性。这种复杂性一方面体现在教育改革目标前提 性假设和价值取向上。显然，教育改革目标的确立必然涉及到前提性假设。这种前提性 假设不仅涉及到对人的认识、对社会的认识、对教育与人、社会之间关系的认识，也涉 及到对“公平与效率”、“大众教育与精英教育”、“统一性与多样性”、“共性与个性”等 基本问题的认识。另一方面，这种复杂性还体现在教育改革目标本身，包括如何协调教 育改革的长期目标和短期目标，如何整合教育改革的宏观目标、中观目标、微观目标， 如何处理好国家、政府、学校、学生与家庭等不同利益主体的教育改革目标。 最后，中国教育改革面临的问题具有复杂性。现阶段，我国教育改革已经进入深水 区、攻坚期，改革面临着诸多错综复杂的问题。这种复杂性不仅体现在由于信息社会、 全球化以及中国社会整体转型变革所引发的新问题、新挑战，还体现在教育系统内部。 显然，现阶段，不同层面、不同区域、不同改革主体面临的改革问题和改革重点有所不 同。有学者曾对不同区域通过改革促进教育均衡问题进行了研究，指出，东部、中部、 西部所面临的问题不同：东部地区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巩固并发展“以强带弱”的成效和 经验，将发展差异转化为发展资源，预测并有效解决“高位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