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梁启超之历史研究法.2003.docVIP

略论梁启超之历史研究法 牛龙龙 （上海大学 历史系 上海 200444） 摘 要：本文对《中国历史研究法》中的史之意义及其范围、史之改造以及时之论次进行了学习和分析，将现在的一些观念、我的思考与其加之糅合，论述了历史的意义为何、历史的范围为何、为什么要对历史加以改造、改造的方法是什么、史之论次为何、何为“历史的人格者”、如何组织论次、如何进行因果研究等一些基本琐碎的问题。历史是社会赓续活动的体相，校其总成绩，求的其因果关系，以为现代一般人活动之资鉴者，历史应为各阶层的人作，应为今人或后人作，应为客观性质的。历史各个事实之间是有联系的，此联系可数百年千年，可一波动而万波随，可纷繁复杂，可布置一后幕。而其最要者在于因果，由因推果，由果推因，治因果须先确立一史迹集团，搜辑鉴别其史料，注意集团外之关系，认真分析史迹集团之历史人格者，观察所缘。 关键词：历史研究 意义 范围 改造 论次 梁启超先生于二十世纪初倡导新史学，并撰写了多部著作。他的治史思想与方法对中国史学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到如今我等晚辈仍受其泽。他的著作包括《中国史叙论》、《新史学》、《中国历史研究法》、《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等。最近读了《中国历史研究法》和《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本文将就《中国历史研究法》的几个问题略陈自己的理解。《中国历史研究法》分《史之意义及其范围》、《过去之中国史学界》、《史之改造》、《说史料》、《史料之搜集与鉴别》、《史迹之论次》六章，本文论述其第一、三、六章。 一、史之意义及其范围 “史者何？论述人类社会赓续活动之体相，校其总成绩，求得其因果关系，以为现代一般人活动之资鉴者也。其专述中国先民之活动，供现代中国国民之资鉴者，则曰中国史”。这是梁启超对“史”下的定义，包括四方面的含义。其一，人类社会赓续活动之体相。这又含三层意思，首先，是人类社会活动，非一人一家的活动，活动“以社会为范围，其活动力之运用贯注能影响及于社会，最少亦及于社会之一部，然后足以当史之成分”。其次，此史迹须是不断运动的连续的，不是静止的间断的。再次，记此活动之体相，体也者，能活动者，能参与活动之种种体；相也者，所活动者，活动所表现之种种相。如安史之乱，安禄山、史思明、唐玄宗、郭子仪、李光弼及其所属数十百万军队，数千万百姓为参与此活动之种种体，此乱造成的战火纷飞、血流漂杵、白骨露野、玄宗播迁、北民南迁为其相也。其二，活动之总成绩。“活动有总成绩然后可记，然成绩云者，非一人一事成功失败之谓，实乃簿录全社会之作业而记其总和”。这分为英雄人物之事迹与普通百姓的日用饮食习惯。成绩为今所呈现之果，有果必有其因。其三，求得其因果关系，即历史规律，通过对史迹全面考察，考得其发展的结果、引起此结果的原因，如此得其因果律，以为后人资鉴也。其四，为现代一般人活动资鉴者，人类社会是分层的，为帝王将相资鉴的是《资质通鉴》等书，为农夫资鉴的是《齐民要术》、《四月民令》等书，为手工业者资鉴的是《天工开物》等书。史家要根据自身条件、社会需要毕力通透一史，为一阶层资鉴。以上为史之意义。 史之范围何？从大类分，包括政治史、经济史、文化史、军事史等。从小类分，以文化史为例，包括哲学史、史学史、文学史、地理史、音乐史、美术史、数学史、物理史、生物史、化学史等。其它可依此道推之。故只要符合史之意义，无不成史。就我等日常所用之手表，考其发展历程，可成一手表史。中国古代社会侧重于记政治史、军事史与英雄人物史。 二 史之改造 言史之改造，须明要改造什么史，此史有何弊病，应如何改造，要改造成什么样的史梁启超言要改造中国的旧史，改造成中国的新史。中国的旧史为何？《春秋》、《左传》、二十四史、《资治通鉴》、三通等书为其经典。这些旧史有何弊病？梁启超言有四弊二病。“一曰知有朝廷而不知有国家；二曰知有个人而不知有群体；三曰知有陈迹而不知有今务；四曰知有事实而不知有理想。二病：其一，能铺叙而不能别裁；其二，能因袭而不能创作。此六弊，其所贻读者尚有三端：一曰难读；二曰难别择；三曰无感触”。新史学应是此之扩充，知有国家，有社会群体，有今日之务，有理想，能别裁，能创作，易于读，易于别择，易于感触之史学。应如何改造？其一，著书须问将以供何等人之读。《春秋》作而乱臣贼子惧，《春秋》是供当时贵族中为人臣者之读也，司马光之《资治通鉴》，其主目的是以供帝王之读，其副目的以供大小臣僚之读。著作家必须针对读者以求其希望之效果，故因随读者不同而书之精神及其内容组也随而不同。其二，历史应为今人或后人而作，史以寓褒贬，以讽善恶，故褒贬成为史家特权，援此特权，有些史家秉笔直书，其书被称之为信史，如袁枢，有些史家收受贿赂，曲笔而书，其书被称之为秽史，如魏收。然此等皆对古人，于今人何益，史迹为人类所造，史家之责，惟在认取“历史人格者”及其周遭情状之相互因果关系而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