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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学者关于19世纪英国中产阶级妇女研究综述 潘迎华 摘要：19世纪英国中产阶级妇女问题是近年来国外史学界新兴的研究主题。相关研究 主要集中于公共与私人“两域分离”，以及中产阶级妇女的财产权、就业经营权和政治权等 方面。有些学者认为“两域分离”环境造成了普遍而又复杂的性别歧视和性别对抗，限制了 女性的就业、投资和参政活动，英国中产阶级妇女处于从属地位；另一些学者运用原始文献、 个人日记等新材料，从特定行业、区域的个案研究中也发现：19世纪英国的公共领域和私 人领域其实无法真正分离，父权制下的英国中产阶级妇女在家庭和公共领域都积极地行使了 诸多权利，19世纪英国中产阶级两性关系向平等方向发展。 关键词：中产阶级妇女；公共领域；私人领域；性别角色 19世纪是英国中产阶级快速崛起的时代，19世纪英国中产阶级妇女是女性主义运动的 先驱，她们的家庭社会地位直接反映英国中产阶级社会家庭文化的变迁，也影响到整个社会 的进步与发展。相对工人阶级研究而言，学界对英国中产阶级与中产阶级妇女的研究相对薄 弱。上世纪70、80年代以来，随着国际史学界对英国中产阶级研究与妇女史研究的深入， 英国中产阶级女性问题受到学界关注，以《家运》等为代表论著从不同角度论述了英国中产 阶级妇女在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的状况，把19世纪英国中产阶级妇女研究推向深入。本文 试图梳理国外的研究成果，厘清学界争论重要的问题，为进一步推进该问题的研究提供基础。 一、“两分领域”与两性关系 “两分领域”指从事政治、经济、教育等社会活动的公共领域和从事于家务劳动和管理 的私人领域。男性属于公共领域，女性属于私人领域，明确的性别角色分工是19世纪英国 中产阶级的家庭理想。大多数历史学家认为两域分离是一个强有力的问题给社会机构和实践 打下烙印，也给19世纪的性别理想打上烙印。因此，‘‘两域分离”成为认识19世纪两性关 系的关键。西方学者对19世纪两域分离环境下，英国中产阶级两性关系存在两种观点： 以帕森斯为代表的功能主义者和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学者强调工业化导致家庭 领域和公共领域相分离，中产阶级男性主宰公共领域，在家庭中拥有绝对权威，而中产阶级 妇女则被排挤出公共领域，成为“家庭天使”，经济上完全依赖于男性，在法律上没有独立 的人权，两域分离使妇女的家庭地位降低。海迪·哈特曼在《资本主义、家长制与性别分工》 一文中，从人类学、历史学角度考察了性别分工，分析了妇女受资本主义与父权制社会双重 压迫。她认为工业资本主义使生产和家庭相分离，形成了性别分工。妇女主要从事家庭内的 312 非生产性工作，男人从事家庭外的生产性工作。妇女的家务劳动属于创造使用价值，在商品 的交换价值和使用价值中，资本主义更重视前者，因此形成了轻视妇女的社会性别意识，儿 童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意识，认同她或他的性别身份和性别意识，更进 一步形成社会意识：男性特征就是竞争性、理性、善于操纵以及统治欲。同时，男人采取各 种行动，强化有利于自身的分工。“他们利用职业工会强化家庭分工，要求妇女干家务、照 看孩子、做有关的零星杂事。妇女在劳动力市场的从属地位加剧了她们在家庭内的从属性， 在家里的从属性反过来又加剧了她们在劳动力市场的从属地位。”①而且，男人的这种性别分 工优势得到资本主义的保护，男性行为特征与资本主义价值观是一致的。 艾里斯·扬在《超越不幸的婚姻——对二元制理论的批判》一文中，探讨了性别分工及 性别分工与资本主义家长制的关系问题。把资本主义家长制理解成一种制度的理论，在这种 制度下，压迫妇女是一种基本属性。她说：“把妇女推向边缘，从而使她们起次要劳动力作 用是资本主义本质的和基本特性。”㈢资本主义“从一开始它就建立在规定男人主要、女人次 要的性别等级之上的。资本主义制度下存在的压迫妇女的特殊形式是资本主义本质所必需 的。”@因此，反对资本主义与反对家长制是一个统一不可分离的，只有推翻两者统治，妇女 才能真正摆脱第二性的地位。艾里斯·扬的性别分工理论丰富了海迪·曼克的性别分工理论， 并把它从父权制的局限中解放出来。同时，她把性别分工提高到阶级同等的重要地位，用性 别分析丰富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用性别分析掩盖了阶级分析，忽视了妇女的地位受阶 级、种族、民族因素的影响。20世纪自由主义女性主义者贝蒂·弗里丹的《女性奥秘》着 重分析妇女的社会、家庭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