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求实与思、史、诗之贯通——略谈戏剧研究的理念与方法.pdfVIP

[艺术理论] 009 求真 求实与思 史 诗之贯通 略谈戏剧研究的理念与方法 文 lI汪余礼 【摘要】我国戏剧研究界 (尤其是戏曲研究界)向来重考据、轻义理，这对于养成严谨精细、诚朴踏实的学风是有好处的，但不利于基础理论建设。 反思国内戏剧研究背后的观念与方法，有三个层次的问题需要厘清 ：一是学术研究中 “求真”与 “求实”的关系问题，二是艺术研究区别于科学 研究的特殊性问题，三是戏剧研究区别于一般艺术研究的特殊性问题。戏剧研究除 了要把握好 “求真”与 “求实”的平衡，还需注意到艺术是 “第 二 自然”、戏剧是 “综合艺术”；因而研究戏剧一方面需以 “思、史、诗之贯通”为理念，另一方面需以 剧“场、表演、剧诗之贯通”为方法。质言之， 以太极思维把握戏剧研究的特殊性，进而把握其理念与方法，乃是一条可行之路 。 【关键词】戏剧研究；求真与求实；思史诗贯通 ；太极思维 [中图分类号]J80 [文献标识码]A 戏剧研 究是否从属于一般科学研 合事实，最终可能导向考据学或考古学。 标示出西方学者不断 “求真”的三个重 究?它有没有 自身的特殊性?相应地， 以前者为主导，可能促使客体围着主体 要台阶。他们在学术上的这种 “求真”， 应该采用何种方法从事戏剧研究?是独 转、经验围着理性转，从而导发 “哥白 对现实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盖其表 尊考据、一切 以史实为准绳，还是注重 尼式的革命 ”；以后者为主导，则始终 面 “为学术而学术 ”，实则宵着强烈的 感悟、凸显个人独特见解?这是戏剧研 是主体围着客体转、理性围着经验转， 现实关怀，从高远处谋求最大限度的 “经 究者经常遇到的问题。很多学者强调既 结果是逐步地加固 “实用理性 ”。_2由 世致用”。综观求真之学者，往往 以毕 然足 “研究”，那就一定要客观、再客观， 此，学问大体可分为两种，一是求真之 生心力投入一项精神事业，即便退休了， 尽量摈弃主观色彩 ；但也一些学者强调 学，二是求实之学。 仍然严于律己、力攀高峰。 文艺研究的精神个性，比如陈平原先生 西学以 “求真之学”为主。任西方 中学 以 “求实之学 ”为主。中国 就说：“对于文艺研究者来说，最重要的， 学术中，虽然也有大量的考据之学，比 传统学术，大抵 以史学为根基 ；中国传 或许不是结论正确，而是必须有 自己的 如对亚里士多德著作的探考注解、对 《圣 统学人，多半 以考据为能事。尤其在乾 感悟和思考。如果个人的体会完全 出不 经》的考镜注释，但观其主流，则为一 嘉以来的一些学者看来，治学若离开故 来，性格和才情没有真正灌注在研究中， 代代学者不断提 出新的 “真理 ”，争创 纸堆而倡言理想，则为误入歧途 ；为文 那是很可惜的。”… 此类争议，不绝如 新论，代相更迭。其为学也，不是向后 若独 出机杼而史无对证，则为游 谈无 缕 ；或 以可避，竟又遇之。既如此，那 看、向古人看齐，而是力求向前看，从 根。据此，凡治学必须走考据、实证之 么此 问题确有进一步探讨之必要。 当前社会现实中提出问题 (或基于现实 路，只有这样才能做出真学问。这种学 反思当今戏剧研究背后的观念与 关怀从学术史 巾提 出问题)，并谋求解 术价值观，不仅古代盛行，在近百年来 方法，我觉得有三个层次的问题需要厘 决之办法。其尤重本体之学，实为不懈 的巾围学术界依然 占主流。无论是治史 清 ：一是学术研究中求真与求实的关系 追求事物之本是与应是所致 ；而其心中 学、哲学、文学的，还是研究戏剧、音 问题，二是艺术研究区别于科学研究的 所悬之本体，自柏拉图以来多为 “理念”， 乐、舞蹈的，多半以考据为真学问；而 特殊性问题，三是戏剧研究区别于一般 斯实为事物发展之 “理想”也。质言之， 对于侧重思辨和理论创构者，即便 口头 岂术研究的特殊性问题。 其所谓 “本体”，所谓 “真理”，多具理 赞其思力深厚，但从心底仍怀疑其学术 先说第一个问题。学术研究一般要 想色彩 ；故其所谓 “求真 ”，实为基于 价值。人们对于看不见摸不着的“理论”， “求真务实”，且贵在创新。这个没有疑 现实、尊重规律而追求 “理想”也。他 总觉得是虚的，不太愿意相信其价值。 问；但我们通常忽略了，“求真”与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