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隐喻语言双重指称.pdfVIP

科学隐喻语言的双重指称· 徐慈华 (浙江大学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浙江杭州310028) 摘要：指称问题涉及语言、思维与实在之间的关系，在当代科学哲学和语言哲学中 处于基础性地位。科学隐喻语言的双重指称现象，需要现有的指称理论对其做出合 理的阐释。本文在回顾指称理论演变和发展的同时，以塞尔的意向指称论为基本视 角，通过意指关系分析，来阐释科学隐喻语言在指称关系上所具有的动态性和复杂 性。 关键词：科学隐喻语言；双重指称；意指 随着科学哲学的不断演进，人们对隐喻的认识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科学隐喻的认 识论价值和方法论功能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科学哲学家的关注。英国哲学家玛丽诲西(Hesse, M．)曾提出“所有语言都是隐喻的”著名论点，意在强调隐喻用法不仅是文学语言中所体 现的重要特征，日常语言乃至科学语言从根本上来说也是隐喻性的【l】2越7。既然隐喻在科学 语言中也普遍存在，那么我们就不可避免地要去回答“科学隐喻语言是如何实现指称的”。 在过去的近一个世纪中，从弗雷格的摹状词理论到克里普克的历史因果论，再到塞尔的意 向论，指称研究经历了巨大的演变和发展。如何借鉴和吸收这些理论，对科学隐喻语言在 指称关系上所具有的动态性和复杂性作出合理的阐释，也就成了现代隐喻研究中需要深入 探讨的重要问题。 1科学语言与隐喻指称的双重性 由于受到逻辑经验主义的长期影响，作为科学描述、科学理论建构、科学知识交流的 主要载体的科学语言，在使用上常有诸多不必要的规范和限制。这种传统的观点(逻辑经 验主义)把科学语言严格局限于字面意义和逻辑的、精确及可证实的特征层面，认为科学 话语必须是一种完全透明的零度修辞的话语，并期望将科学理性重新建立在不可置疑的感 觉材料的基础上【2】41。因此，隐喻被严格地排除在了科学之外。但随着后实证主义科学哲学 观的兴起，学者们发现，隐喻语言普遍存在于科学术语、科学理论、科学文本和科学话语 之中，科学离不开隐喻。诸如“电流”、“电场”、“电子云”、“黑洞”、“夸克”、“蛋白折叠”、 “DNA双螺旋”、“网络”、“防火墙”、“病毒”、“光是波”、“气体分子是弹子球”、“原子是 小型太阳系”、“人脑是计算机”等等，均为隐喻语言。止如科尔(Cole，KC．)所说，“这 些现象之中没有一个是严格地按字面意思表达出来的东西。光波在真空中传播时，不像池 ’基金项目：国家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逻辑哲学重大问题研究”(项目编号： 05JJD720．40002)。 作者简介：1．徐慈华(1979一)，男，浙江玉环人，浙江大学语言与认知研究国家创新基地助理研究员、 博士，研究方向为语言哲学和认知语用学。 453 塘中的水波一样上下波动；场不像一片充满了干草的场地，而是力的强度及方向的一种数 学描述；原子并没有按照文字上说的，从某一量子态跳到另一量子态去；电子也不是真的 绕着原子核走圆形轨道，就如爱情也不会按照文字所描写的，造成心痛一样。”【3】4显然，我 们是以隐喻的方式使用了上面的这些文字。 从语言与思维之间关系的角度看，隐喻语言可以被看作是一种表层结构，它受到作为 深层结构的隐喻思维方式的影响。认知语言学家莱考夫认为，我们的概念系统都是以隐喻 方式建构的。那么，作为深层概念系统外化的语言表达自然也就表现为表层修辞上的隐喻 性。在语言学的研究中，我们更多关注的是语言形式与思维内容之间的关系，正如索绪尔 关心“能指”与“所指”一样。但是对于科学探索而言，这是不够的。科学实践旨在探求 对客观世界近乎真实的描述和预测，因此科学语言与客观实在之间的关系同样受到关注。 在探讨语言与实在之间的关系时，我们就会不可避免地涉及指称问题。 从符号学的角度看，指称关系是符号形体与对象之间的关系。所谓符号形体，是“某 种对某人来说在某一方面或以某种能力代表某一事物的东西”，在科学语言中主要指的是语 言形式。对象，就是符号形体所代表的那个“某一事物”。【4】3也就是科学语言所要描述的客 观世界中的事物或事态。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将隐喻定义为：“用一个表示某物的词借 喻它物，这个词便成了隐喻词。”[51149这实际上就意味着，原有指称关系的破裂和新的指称 关系的建立。保罗·利科(Rieoeur,E)鲜明地指出，“诗歌语言的指称概念根植于隐喻陈述的 分析中，这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