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自贸区法律体系的现状反思和完善路向.pdfVIP

上海自贸区法律体系的现状反思与完善路向 李敏+ 摘要：自贸区的改革远远超过经济领域，还涉及法律体系的构建、监管机制的改革以及司法运 作的创新等。自贸区的先行先试性决定了其法治建设将是一个不断发现、不断推进的立法完善过程。 目前适用于自贸区的法律体系已初见雏形，但过于分散杂乱，尤其是大量授权立法的存在，给当事人 的选择适用和监督救济带来挑战，而上海市地方立法自主权的有限性及其在自贸区适用性审查机制 的不健全，极大地限制了上海市地方立法对自贸区建设的制度支撑，使得自贸区的法治建设过分依 赖自上而下的授权逻辑，抑制了自贸区创新的空间。为此，本文提出应在充分利用现行制度主动争取 中央立法支持的同时，充分发挥上海市地方立法的自主性、试验性和创新性，尤其是调动自贸区管委 会制定规范性文件的主珈}生和积极性，认真梳理研究自贸区法律体系的内部关系，逐步构建以《自贸 区条例》为基础、符合自贸区内生性需要的自贸区法律体系，从而为自贸区改革的持续推进营造规范 的法制环境。 关键词：上海自贸区 法律体系 负面清单规范性文件法律效力 建立上海自贸区是党中央、国务院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是新形势下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 的新举措，是国家战略需要。“自贸区的改革远远超过经济领域的范围”【1】，还涉及法律体系的构建、监 管机制的改革和司法运作的创新等更为宽广的领域。2013年9月《国务院关于印发中国(上海)自由 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的通知》(以下简称《总体方案》)专门对“完善法制领域的制度保障”作出具体部 定：“坚持运用法治思维、法治方式在自贸试验区开展各项改革创新，为自贸试验区建设营造良好的 法治环境”。自贸区的先行先试性决定了其法治建设既不可能完全纳入既有的规范体系，也不可能在 起初就形成完备的法律保障机制，而是一种不断发现、不断推进的立法完善过程[21，进而最终形成具 有特色且符合自贸区发展需要的法律体系。 2010年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以下简称“前海合作区”)的成立也曾引起国内外的广泛关 注和热烈讨论。与上海自贸区一样，前海合作区也是位于深圳特区中的一小块特殊区域，规划面积仅 15平方公里。国务院批复同意的《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总体发展规划》还明确提出“打造社会 主义法治建设示范区”。但是，与前海合作区依托于具有变通性及优先适用效力的全国人大对经济特 区的授权立法不同，上海自贸区所依托的上海市地方立法的自主性空间有限，这使得自贸区法治建 +淮海工学院法学院副教授(校聘)，法学博士。 【2]2参见王书成：《前海“基本法”：如何先行先试?》。(-；-去)k．)2010年第3期。 设鲜明地体现出自上而下的立法进路。但随着《自贸区条例》的出台以及自贸区改革的持续推进，目 前适用于自贸区的分散、庞杂的法律规范不断显露出其固有的缺陷与不足。本文在考察自贸区法律 规范现状的基础上系统分析了其存在的诸多问题并提出相应的完善建议，最后就构建符合自贸区内 生性需要的自贸区法律体系提出自己的见解。 需要交代的是，作为“开放程度最高的一类自贸区”[31，尤其是自贸区仲裁服务国际化的推进，大 量的国际条约和国际惯例将成为自贸区法律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也鲜明地体现在《总体方 案》多次强调的“国际化和法治化”要求中闱。但囿于篇幅和精力有限，本文主要从国内法层面探讨自 贸区的法治建设，其他问题留待后续研究。 一、上海自贸区法律体系的现状考察 《自贸区条例》第54条第2款规定，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自贸区 管委会”)应当收集国家和本市关于自贸试验区的法律、法规、规章、政策、办事程序等信息，在中国 (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门户网站上公布，方便各方面查询。该规定一方面体现了自贸区监管的公开 透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便于当事人在层级多样、体系庞杂、关系复杂的自贸区法律体系中更快捷地 选择适用相应的法律规范。根据《总体方案》、《自贸区条例》及相关文件的规定，下面分别从中央立法 和地方立法两个层面对自贸区法律体系展开论述。 需要明确的是，根据《立法法》第2条嘲，这里的“立法”在形式意义上具体包括法律、行政法规、地 方性法规、自治条例和单行条例、国务院部门规章和地方政府规章。此外，下文提及的“授权立法”是 一个学理上的概念，在外延上大于现行《立法法》规定的全国人大对国务院以及经济特区的授权立 法，泛指有立法权的国家机关通过一定形式将属于自己立法权限范围内的立法事项授予其他有关国 家机关进行立法的活动。通常可以分为法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