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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拉美政党政治研究中的若干问题 张 凡 政党政治是拉美国家政治生活的重要内容。20世纪 60～ 70 年代，拉美主要国家的军人政权曾试图重塑国家的政治生 活，政党政治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和压制。80 年代以后的民主 化进程使拉美国家的政党政治得以复兴，但政党的发展和政 党制度的演变面临着全新的国内外环境和条件。了解新形势 下拉美国家政党政治的特征，有助于正确总结拉美政党兴衰 荣辱、成败得失的历史经验和教训。 一 当前拉美国家政党政治的基本态势是民主化进程的逻辑 后果。在贫困和不平等状况加剧的情况下，作为某一社会群 体利益和意志的代表，拉美政党本应产生分化，但实际情况 却是各类政党更加趋于中间立场，其纲领、意识形态取向和 政策主张日益接近。这是各类政党在民主化进程后“就社会 政治的平衡、有序发展形成了默契”所造成的结果。20 世纪 中叶，拉美主要国家工业化、城市化已经达到很高水平，社 会结构发生巨大变化，政坛上各种政党十分活跃。但同时社 会、经济、政治中各种关系严重失衡，危机四伏。60～70 年 代，军人以“拯救国家”的面 目出现，干预政治，严厉打压 各种政党活动，侵犯公民基本权利。80 年代民主化进程开始 后，原已存在或新建立的各类政党无不检讨各自的纲领和策 略，调整其成员和所代表的选民的政治诉求，收敛或重新确 定行动方针，竭力避免 50年代社会、经济、政治状况重演， 避免军人干政的情况重新出现。这是一种虽然脆弱但却十分 明确的共识，其底线在于保证政治分歧不至于破坏民主体制， 特别是选举制度的正常运转。这种默契或共识最明显的表现 是，赢得选战胜利的各类政党执政以后，均不去触动市场导 1 向改革的基本取向。这既说明拉美国家政党还没有找到经济 改革以外的出路，也表明它们对经济危机和政治分化会导致 民主体制垮台的深层担忧，而危机和分化正是这些政党的领 导人归咎于 50～60 年代政党政治的最大特点。阿根廷的梅内 姆、委内瑞拉的佩雷斯、巴西的卡多佐和卢拉等人上台以后， 都大幅度修正其政策主张，既是政治力量分布造成的后果， 也表明他们愿意顺从民主化进程以后所形成的政治发展逻 辑。 二 政党的兴衰荣辱深受国际环境的影响和制约，在这方面 拉美国家的情况尤为突出。80 年代末90 年代初以来，国际舞 台上能够制衡美国的力量不复存在，古巴革命政权面临重重 困难，尼加拉瓜“桑解阵”在选举中败北，美国财政部、国 际货币基金组织以及美洲开发银行直接或间接地限制着拉美 国家经济政策的选择余地。在这种情况下，许多政党及其政 治领袖开始将自己重新塑造为 “负责任的”政治组织和政治 活动家，拥抱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的趋势渐强。虽然许多政 党无法回避日趋严重的社会分化和不平等现象，并试图在社 会领域有所作为，但除个别外，还少有成功事例。美国插手 拉美国家政治生活的途径和手段既多样又有效，除通过国际 或美洲金融机构以及美洲国家组织等途径外，美国两大政党、 主要工会和各类非政府组织均具备雄厚的财力来援助、指导 它们在拉美国家相应的政党、工会和组织，支持民主化进程， 巩固民主体制，组织、监督选举。此外，美国还有最后的一 手，即军事干预。陷于经济困境、重新民主化以后的拉美国 家政府既有求于美国和国际组织在经济援助和民主体制巩固 方面的支持，其政策选择和意识形态取向就不能不按照美国 的标准和口味来重新设计。拉美国家政党无论左中右都非常 清楚地意识到，柏林墙倒塌以后世界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同 时也不可能忘记半个多世纪以来外来干预导致政局逆转的许 2 许多多的先例，如1954年的危地马拉，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