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派唯美主义”――唯美主义的感官化与庸俗化.pdfVIP

V01．33N。．1 东岳论丛Jan．,2012 Yue 2012年1月(第33卷／第1期) (D。ng Tribune) ‘‘ 海派唯美主义 唯美主义的感官化与庸俗化 李 雷 (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评论》编辑部，北京100029) [摘要]唯美主义作为审美现代性的初始话语形态，与生俱来地存在着颓废与享乐、否定与肯定、高雅与通俗 并存的内在悖论。中国现代性发展的滞后性与特殊性以及“老上海”租界身份的微妙性等深层次社会历史文化因 素，致使唯美主义在“老上海”的“理论旅行”中发生了享乐大于颓废、遁逸多于批判等消极性理论变异，某种程度 上，“海派唯美主义”是一朵不合时宜的艳丽的“恶之花”。 [关键词]唯关主义；海派唯美主义；审美现代性；老上海 [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l003—8353(2012)01一0127—06 近代以降，西方理论话语进入中国以后，一般会经历一个本土化过程，中国学人会根据本土需要对其进 行“有价值的扭曲”，或因明显的文化差异而对西方他者进行有意地“误读”。换言之，在西方话语的借鉴与 引入过程中，本土的话语机制肯定会在外来话语移植过程中发挥话语约束和改造功能，使其成为自我言说的 话语工具。唯美主义在“老上海”的传播也不可避免地遭遇了此种“整形”，即是说，“海派唯美主义”并非原 初意义上的唯美主义。而是置身于“老上海”这一中国现代独特历史文化空间的唯美主义在保存“家族相似 性”的基础上文化基因被动变异后的产物。二者之间存在着相似性，也存在着相异性。当相似性被强调之 时，我们认识到的是跨国界和去地区化的唯美主义，这种唯美主义为世界主义之文化政治的存在提供了可能 性，哪怕其背后必然隐藏着“中心——边缘”的等级观念。当相异性被强调之时，我们意识到“海派唯美主 义”向人们提供了一些不同于西方唯美主义的经验和叙述，这些经验和叙述是海派唯美文人在“老上海”追求 文艺现代性过程之中的行为实践与话语表达。 一、唯关主义：审美现代性的初始话语 “艺术家和对艺术创作有浓厚兴趣的人们的为艺术而艺术的倾向，是在他们与周围社会环境之间的无法 解决的不协调的基础上产生的。”④普列汉诺夫很好地阐释了唯美主义产生的现代性社会历史根源。无疑．现 代化进程带动了一系列的社会文化变革，其中即包括社会阶层的重新“洗牌”：封建贵族慢慢退出历史舞台的 中心，取而代之的是掌握着社会绝大部分财富的新兴资产阶级。随着资产阶级政治地位的日益巩固，其所信 奉的理性主义、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等现代性观念也逐步占据社会话语的中心位置而演化为主流意识形态。 在这种主流意识形态的支配之下，作为“意识形态的形式”的文学艺术被迫承担起宣扬资产阶级道德、价值观 念和审美旨趣的工具性职能。文学艺术日趋严重的道德化和商业化倾向，使得部分坚持艺术审美理想的文 人艺术家与周同的社会环境越来越“不协调”，他们生活穷困潦倒、居无定所，他们的作品鲜有人问津。彻底地 被社会边缘化了，出于对文艺及其自身景况的不满，他们高扬起“为艺术而艺术”的唯美旗帜。宣扬艺术的无 功利性和审美的自律性，唯美主义作为一新型文艺思潮由此诞生。不难看出，唯美主义最初是作为资产阶级 意识形态或者说资产阶级现代性的对立面而出现的。 唯美派所抗衡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或资产阶级现代性具体指向资产阶级刻板平庸的生活方式、市 侩——虚假地、完全不恰当地称颂理性价值，来掩盖对于物质价值的迷恋——的价值观及其功利主义艺术 [作者简介]李雷，男．中园艺术研究院《艺术评沦》编辑部编辑，文学博士。 ①普列汉诺夫：《艺术与社会生活》，《普列汉诺夫荚学论文集》，曾葆华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829页。 127 V01．33No．1 Yue 东岳论丛J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