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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容是社会治理者的责任和义务 张康之 　　 〔摘要〕　宽容问题是伦理学以及其他人文社会科学非常重视的一个问题, 但是, 长期以来, 宽容被理解成人 的美德, 因而在制度设计和制度安排中很少考虑这个问题。在后工业社会到来的时候, 当公共管理这种新型的社 会治理模式出现的时候, 我们希望把宽容作为制度设计和制度安排的向量来加以考虑。具体的做法就是, 首先把 宽容设定为社会治理者的责任和义务。 〔关键词〕　宽容　社会治理　责任和义务 ( ) 〔中图分类号〕 8229　 〔文献标志码〕 　 〔文章编号 2003 B A 　　人类文明化的道路是用制度铺设的, 人类社会 对于社会治理者而言的; 我们所寄希望于把宽容作 中任何积极的和有利于人类社会发展的因素, 都需 为制度设计和制度安排的一个向量, 则是针对正在 要以制度的形式确立下来, 才可能成为人类文明的 生成中的新型社会治理模式——公共管理而言的。 积极因素。 一、从制度设计和制度安排的角度来看宽容 在人类社会生活中, 宽容是一项极其重要的美 宽容是指对他人的宽厚容忍。或者说, 宽容首 德, 宗教要求人们宽容, 伦理学研究宽容……但是, 先是处理人际关系的一种和平友善的态度, 反映了 长期以来, 所有对宽容的阐述都是作为一种“教条” 主体对客体人格的充分尊重的心态, 而这种态度或 的形式存在的, 在宗教中直接就是教条, 而在伦理 心态又必须体现在他的行为之中, 只有付诸行为的 学等科学中也只是出于教育的目的而研究宽容。能 宽容才是现实的宽容。具体地说, 宽容是对他人的 否把宽容引入到制度设计和制度安排中来, 这个问 言论和行为, 特别是那些与自我的信念和判断相冲 题是很少有人去思考的。然而, 人与人之间能否真 突的言论和行为的容忍、谅解和尊重。宽容的前提 正存在宽容, 如果没有制度保障的话, 它往往成为 是: 那些根据理性判断而具有合理性的原则不受破 空想。我们知道, 几乎所有宗教都倡导宽容, 然而, 坏, 即使暂时受到破坏也有望得到更大的补偿。 中世纪基督教的许多行为却是不宽容的。由此可以 在现实生活中, 宽容还意味着不带偏见和成 推出, 没有制度保障的宽容是或然性的宽容, 而不 见。这样一来, 一个人是否能够宽容, 还需要看他的 是稳定的必然存在于人的社会关系之中的宽容。基 行为和态度中是否存在着偏见, 这一点也是坚持原 于这样的考虑, 我们认为, 在我们的社会生活中, 需 则的尺度。虽然宽容是建立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 要把人对人的宽容作为制度设计和制度安排必须 的, 但是, 固执原则也会使人变得褊狭, 从而不愿意 考虑的一个因素。如果这样做的话, 在理论上就不 接受既有原则无法包容的事情。因此, 对于人的社会 能仅仅把宽容看作为人的美德, 还需要把宽容设定 生活和群体活动来说, 宽容自身就应当成为立身处 为人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对人来说, 作为美德 世和从事各项活动的原则, 其他原则和规范, 凡能和 的东西是只能加以倡导的, 但是, 作为责任和义务, 宽容的原则相协调, 就应当得到积极的维护和奉行; 可以提出必须承担的要求。当然, 如果要求一切社 如果与宽容的原则相冲突, 则需要加以理性审视。 会成员都承担宽容这样一项责任和义务的话, 是有 如果把宽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