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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未成年人犯罪的新趋势· ——以三省市未成年犯问卷调查为分析基础 张远煌 姚兵 作为世界性问题，未成年人犯罪与吸毒贩毒、环境污染并列为全球三大社会公害。就我国 的情况而言，近10年来未成年人犯罪呈现日趋严重的发展态势。从1998年到2007年，我国法 院判决的未成年犯罪人绝对数始终处于增长态势，2007的未成年犯罪人数是1998年的2．6倍； 未成年犯罪人在全部刑事罪犯中所占的比例，2005年以前几乎是逐年递增，到2005年达到 9．82％，比1998年增长了3．46个百分点。2005年以后虽然略有回落，但仍旧维持在9％以上。 ①这说明，当前我国未成年人犯罪的形势不容乐观。有鉴于此，我们需要时刻保持对未成年人 犯罪的密切关注，进一步加强对未成年人犯罪的科学研究。本文以2008年上半年在三个省市进 行的未成年犯问卷调查所获取的第一手数据资料为基础，同时参照先前有代表性的研究资料， 对现阶段未成年人犯罪的最新动向展开分析，目的是准确、及时地掌握当前未成年人犯罪的客 观情况，为深入剖析未成年人犯罪原因、制定有效的预防对策提供科学的事实依据。 一、研究设计及实施情况 为完成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未成年人犯罪研究”，充分了解当前我国未 成年人犯罪的基本情况，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犯罪学与刑事政策研究所成立了以 张远煌教授为负责人的“未成年人犯罪的犯罪学研究”课题组。课题组针对未成年人犯罪设计了 调查问卷，为尽量减小抽样误差，增强研究结果的代表面，选取了北京、湖北、贵州三地的未 成年犯管教所进行抽样问卷调查。之所以选取这三个省市确定抽样框架，主要是考虑到以下几 个因素： 第一，从地域分布来看，北京、湖北、贵州分别位于我国的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三地 在自然条件、人文环境等方面差异明显，从地理区域分布的角度而言具有相当的代表性。 第二，从经济发展水平来看，北京、湖北、贵州三地分别代表我国的发达地区、欠发达地 ’本文系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未成年人犯罪问题研究”(06JZD0010)之子项目《未成 年人犯罪的犯罪学研究》之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张远煌，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法学博士、博士生导师，法学院与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党委书 记，兼任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犯罪学与刑事政策研究所所长；姚兵，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博士研 究生。 o应当说明的是，以2005年12月5日中央政法委书记罗干同志在全国政法工作会议上的讲话、2006年3月最 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在第十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的工作报告为标志，我国从2006年开始全面推行 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这必然影响到法院对末成年人犯罪的审理。作为正式的社会反应，法院的判决无疑对犯 罪的成立起着“漏斗过滤”的作用，而最终被贴上犯罪标签的人的总数，一定程度上则取决于“漏斗口”的收 缩或扩张。考虑到这一情况，虽然2006、2007年的未成年犯罪人在全部刑事罪犯中的比例较2005年有所下降， 但未成年人犯罪的实际严重程度却未必比2005年逊色多少。 579 区和落后地区。2007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为249529．9亿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18934元。 其中，北京市地区生产总值为9353．32亿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58204元；湖北省地区生产 总值为9230．68亿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16206元；贵州省地区生产总值为2741．90亿元，人 均国内生产总值为6915元。①在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不含港、澳、台)中，北京市的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排名第2位，湖北省排名第16位，贵州省排名最后一位。 第三，从人口分布来看，截至2008年末，全国总人口为132802万人，人口密度为138～ 平方公里。其中，北京市常住人口(常住半年及以上，下同)为1695万人，人口密度为1033 人／平方公里；湖北省常住人口为5711万人，人口密度为305人／平方公里；贵州省常住人口为 3793万人，人口密度为223 A／平方公里。@三地均在我国人口地理分界线——瑗珲—腾冲线以 东，属人口相对密集的区域。在此范围内，北京、湖北、贵州三地大致上可以代表人口密度疏 密程度不同的区域。@ 2008年12月到2009年1月，课题组成员分赴北京、湖北和贵州的未成年犯管教所进行问 卷调查。鉴于三地未成年犯管教所中的女性在押人员数量均不足3％，相应数据很难具有统计 意义，故在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