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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黄公望生平的几个问题 刘 晓 黄公望为“元四家之一，其生平资料，学界搜集已有很多，其中尤以陈高 华先生元代画家史料汇编》(杭州出版社2004年版)所收较为全面。这里，笔 者拟以I：元代画家史料汇编》所收资料为基础，简单讨论一下黄公望生平的两个 问题。 一、黄公望的籍贯 黄公望的籍贯，文献记载不一，有常熟、富春、松江、杭州等不同说法，这 些方位，有的是黄公望的本生家族籍贯地，有的是黄公望过继家族的籍贯地，有 的则是黄公望的长期居住地。这里有必要稍加说明。 综合各种记载，我们知道，黄公望本姓陆，为平江常熟人，后过继给温州(永 嘉)黄氏，才改姓黄。其始末，据南村辍耕录》卷八‘写山水诀》：“本姓陆， 世居平江之常熟，继永嘉黄氏。一录鬼簿》卷下(曹氏刊本)：“乃陆神童之次弟 也，系姑苏琴川子游巷居。髫龀时，螟蛉温州黄氏为嗣，因而姓焉。一按，姑苏 即现在的江苏苏州，元代于此设平江路，琴川则为平江路常熟州河名。“县治前 后有横河七道，西受山水，东注运河，如琴之系弦，故日琴川。一1子游巷则为常 熟州坊巷名，据姑苏志》卷十七坊巷》，“吴国言公东西二巷(县治东北，旧 名子游巷)。子游巷得名于当地名人、孔子弟子言偃(子游)。据朱熹平江府 常熟县学吴公祠记》：“按太史公记孔门诸子多东州之士，独公为吴人，而此县有 巷名子游，桥名文学，相传至今。”z 黄公望在幼年过继给温州(永嘉)黄氏，又变成温州人。另据赵琦美编《赵 氏铁网珊瑚》卷十四(文渊阁四库全书本)收录一篇《墨菜铭》题跋，其中有日： “大痴学人平阳黄公望书于云间客舍。时年八裹有一。按，平阳，即平阳州(今 1‘吴中水利全书卷l‘常熟县城内水道图说． 2‘晦庵集卷80． 属浙江)，在元属温州路。云间则为松江府的别称，是黄公望当时的居住地。由 此可见，黄公望过继给的温州黄氏，具体说来，应为温州路平阳州人氏，这也是 黄公望自己认可的籍贯所在。类似材料还有一些。如姚际恒《家藏书画记》卷上： “又观瀑图》取境幽冷，用意深微，笔墨之痕俱化，上书‘平阳黄公望写于云 间客舍’。刀孔广镛、孔广陶《岳雪楼书画录》卷3载黄公望《华项天池图轴》的 自识为“至正九年十月，大痴学人平阳黄公望画于云间客舍，时年八秩有一。一 现藏南京博物馆的水阁清幽图》(纸本水墨)题款为“大痴道人平阳黄公望画于 云间客舍，时年八秩有一。现藏于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江山幽兴图》(纸本水 墨)题款为“大痴学人平阳黄公望戏写’’。等等。 总之，黄公望原为元平江路常熟州人，过继后，成为温州路平阳州人。富春、 松江、杭州等，则是他曾经云游寓居的地方。 二、黄公望与延祜经理 延祜经理，是仁宗延祜年间采取的清查田亩的措施。延祜元年(1314)，鉴于 当时田亩“欺隐尚多，未能尽实，造成国家“岁入不增’’。仁宗采纳平章政事章 闾的建议，行经理之法，查核土地田亩数额与理算租税钱粮，并对隐漏田产追徵 租赋。以章闾、你咱马丁、陈士英等分别前往河南、江浙、江西督办，采取“揭 榜示民，限四十日，自实于官1，严令百姓限期向官府申报本户的田亩数量， 作弊者依法治罪。实施过程中，官吏贪刻，以无为有，妄增亩数，而有很多富民 却因贿赂官吏隐瞒田产，最终酿成蔡五九之乱。仁宗迫于形势，停止经理，减免 所查出的漏隐田亩租税。 延祜经理失败后，黄公望因平章政事章阊获罪而受到牵连。不过，文献对此 记载不一。据梧溪集》卷四上《题黄大痴山水》，“尝掾中台察院，会张闾平章 被诬，累之，得不死，遂入道云。中台察院即御史台察院，元朝定置书吏三十 二人，则黄公望应在御史台察院任书吏时获罪。‘录鬼簿》卷下对此语焉不详， 仅指出：“先充浙西宪吏，后在京，为权豪所中。一可是，曹氏刊本录鬼簿》卷 下又有一番说辞：“先充浙西宪令，以事论经理田粮，获直，后在京为权豪所中， 1‘元史’卷93‘食货志一． 改号一峰。”言下之意，黄公望是在浙西廉访司书吏任上，受此牵连，但很快获 释，后来才在大都又遭权豪陷害。曹氏刊本《录鬼簿》虽后出，但记载也不容忽 视。按，章闾在延祜经理期间，主要负责江浙行省，如黄公望在浙西廉访司任书 吏，恰好在他的管辖范围。如在京师御史台察院，则逻辑上有些说不通。情况是 否可能为，黄公望在浙西廉访司任书吏时发生的延祜经理，而在延祜经理尚未结 束前，又调往御史台察院呢?此外，章阊在延祜经理期间，因逼死九条人命，在 延祜二年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