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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农村经济结构调整对妇女经济及家庭地位的影响 ――以湘西山区的三个村为个案 刘文明 内容摘要：本文以湘西山区 3 个行政村为个案，考察了中国农村经济结 构调整对妇女经济及家庭地位的影响。妇女在农村经济结构调整中起了重 要作用，妇女劳动收入占家庭收入一半以上的比例达40%左右，妇女当家 的情况越来越普遍。在商业收入占重要地位的洪家关村，妇女地位相对较 高；在以种植经济作物为主的云峰村，妇女地位次之；而在以传统水稻种 植为主的枫坪村，妇女当家的程度相对较低。然而，经济结构调整并没有 将妇女从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她们在与丈夫并肩劳动的同时，还要承担 起料理家务的重任。 近年来，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和加入 WTO，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也 冲击到了中国广大农村地区，经济结构调整不仅成为农村经济发展的必然，也是 农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环节。在农村经济结构调整与经济发展的过程中， 妇女扮演了什么角色？而这种经济变化对妇女生活又产生了什么影响？带着这 些问题，2002 年 11 月，笔者带领社会学系 12 名学生去湖南桑植县洪家关白族 乡进行了为期1 个月的社会调查。本文便以这次社会调查所获得的数据及部分访 谈内容为基础撰写而成。 一、问题的提出与个案选取 农村经济结构调整一直是我国学界关注的重要问题之一，而农村妇女问题也 得到社会学界一些学者尤其是女性学者的关注。然而，从国内现有的研究成果来 看，学者们对农村妇女的研究，或者着力描述她们受传统陋习束缚的一面，或者 讴歌她们在农村现代化建设中的突出贡献，而从经济结构调整与妇女生活互动的 角度来考察农村妇女地位的学者，也大多聚焦于外出打工的妇女。在这方面卓有 成效的研究，是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等单位主持的一项“外来女工的 权益与保护”研究课题，通过对广东珠江三角洲和北京市外来打工妹的调查，对 中国农村女性流动和外出务工作了较为深入的研究。然而，对于农村妇女参与当 地经济结构调整及其互动的研究，笔者尚未见到这方面的成果。 另一方面，当前学术界对农村妇女问题的研究，也有不尽人如意的地方，那 就是学者们对东南部经济发达地区或交通便利地区妇女生活的研究较多，而对 老、少、边、穷地区的妇女生活关注不够。笔者此次调查研究，选择湘西山区洪 家关的三个村作为研究个案，便是试图弥补这种不足。 桑植县隶属于湖南西部的张家界市，武陵山脉的北支与中支延伸其全境，有 大小 10426 个山头，山区面积占全县83%，洪家关白族乡便位于县城以北13 公 里处的一个山坳之中。洪家关白族乡面积70.32 平方公里，下辖 16 个村，民族 成份以白族为主，另有少数苗族、土家族和汉族等杂居。乡政府所在的洪家关村， 是贺龙元帅的故乡，也是民主革命时期湘鄂川黔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地 处僻壤，交通不便，桑植县至今仍是国家级贫困县。因此，笔者所选取的研究对 象，是典型的老、少、边、穷地区。但另一方面，也正因为桑植县的经济发展起 步较晚，现在正大力从事经济结构调整，笔者在洪家关调查时，乡政府正组织村 民生产黄姜，发展订单农业。由于政府在倡导农户进行经济结构调整时采取自愿 原则，也就出现了不同村及同一村中不同农户进行经济结构调整快慢不一的情 况。而这种状况，正好为笔者的对比分析提供了条件。在具有相同自然条件和社 会文化背景的乡村，经济结构调整较好的农户，和仍然从事传统农业生产的农户 相比，妇女的经济生活与地位有何不同？这种对比，可以进一步加深对经济结构 调整与妇女地位互动的了解。 二、研究假设与研究方法 根据马克思主义关于妇女问题的经典理论，妇女要获得解放，首先就得实现 经济上的独立与自主，而要达到这一点，妇女必须走出家庭去参加公共劳动。这 种观点在西方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者那里得到了进一步阐发。她们认为，妇女受 压迫主要是由妇女在家庭内的传统地位造成的，这种传统地位就是她们不能参与 “社会”生产，使她们陷入家庭这一 “私人”领域的家务劳动之中。因此，妇女 的解放要求社会变革，通过这种变革，使妇女的私人劳动成为社会的公共劳动。 然而，在以土地承包制为特色的中国农村，如何实现妇女劳动从私到公的转 变？笔者认为，农村经济结构调整与此密切相关。众所周知，在传统的农业产生 模式下，农民生产的粮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