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滉生态观特征刍议.pdfVIP

李滉生态观特征刍议 张云飞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北京100872，中国 在确立道德本体论的过程中，性理学对 “人性”和 “天理”的关系进行了探讨，从而 将自然观和道德观统一了起来，最终建立起了自己的生态观。作为韩国性理学大师、东方 朱子的李滉(退溪，1501-1570)，十分注重对性理学义理的阐发，促成了性理学从伦理学 到道德本体论的转换。在这个过程中，李滉也表达了对人和自然关系的看法，形成了其生 态观。李滉的生态观具有生态人文主义或人道生态主义、环境机能整体主义和普遍道德理 想主义三个特征。[1]这里，我们拟对李滉生态观的特征再作一简略的探讨，以期能够对世 界性生态文明的建构有所裨益。 儒学与生态文明 里，之所以突出人的优越性，是为了避免将“天地万物一体为仁”的整体主义泛化和空疏 化，这样，才能有效地发挥人的主体作用，将“天地万物一体为仁”落在实处。反之，从 整个宇宙系统的构成来看，中国思维尤其是儒家思想承认万事万物都是宇宙系统的构成单 元，以“同时性”的方式并存于这个世界上。整体性“在以《周易》为代表的中国思维的 结构中，表现为‘同时性’。生态思想不可能是其他的东西，正如生态学家巴里·康芒纳强 调的那样，‘生态学的首要规律’是宇宙中的每一种事物都与其他事物存在着连通性¨利 @E3-铷’。因此，人与万事万物是统一的，不能将之割裂开来。当有人问“草木之理亦皆 与我同”时，李混回答说：“不可下同字，只是一而已。如有形之物则必有彼此，理无形底 物事，何尝分彼此?”嘲‘蹦’在形而下的层次上，万事万物是形形色色的，存在着差别， 为“殊”：但是，在形而上的层次上，它们都是仁的体现，是同一的或者统一的，为“一”。 在后一意义上，人当然没有自己的特殊性，是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这里的“一就表明， 在宇宙论的意义上，李混是拒斥人类中心论的。 当从理气论转向生活论时，李混思想中则到处可见生态学的珍珠。尽管生态学概念是 在1866年才提出的，但是，生态学思想却存在着源远流长的历史。在李混思想中，包括以 下生态学思想：第一，对生物种群的认识。在周易·孚卦》中有“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的说法．因此，李混咏道：“孤踪在世间，常恨少朋游。有如鹤鸣阴，和者何悠悠。空山岁 暮时，独咏无相犹。”Ⅲ嗍8’尽管这里运用的是比的手法，但是，“鸣鹤在阴，以素朴的形 式反应了生态学的种群或群落的现象。另外，李混将周易》中的“品物”解释为“品类 之物”。第二，对生物与环境关系的认识。生物与环境是不可分割的，构成了生态系统。虽 然儒家没有形成生态系统的概念，但是，对生物与环境的整体关系也形成了自己的认识。 例如，李混诗言，“群蝉得佳荫，日夕如相促”‘31‘P4”；“虫鸣在四壁，草露翻似沐”‘‘P50)。 进而，当人将自身也融入到自然环境中，则可以体验到生命的乐趣和价值。“林居识鸟乐， 地坐看蚁大”Ⅲ‘聊’就是这种境界带来的生命愉悦的表达。第三，对物质循环的认识。生 物是通过物质循环与环境联系在一起的。苟子有“树落而粪本”．(‘苟子·致士》)的思想， ’李j!；邑进一步咏到：“落叶满林蹊，凉风撼书幌。万物各归根，龙蛇思蛰养。州33‘1’面对萧 萧落木，不应有悲秋的感觉，而应感觉到物质循环的力量。另外，苟子看到了“肉腐出虫” 和“鱼枯生蠢”(‘苟子·劝学》)等腐蚀性食物链现象。李混也看到了“木腐而虫生”‘33‘P182’ 的现象。第四，对季节节律的认识。生物与环境的有机联系在时间上表现为季节节律，包 括儒家在内的东方思想将之表述为“时”(天时，农时)。礼记·月令》由此提出了“时禁”。 李混也看到了天象、物候和季节的内在关联，有“尽日云含雨，移时鸟唤春”的诗句‘3孔P77’。 895 国际儒学论坛·2012 但是，他没有简单地停留在“因时感物”上，而是突出了季节变化对农业生产的意义，期 待着“和风吹澹荡，时雨发铟绲”跏‘P77’。进而提出，“劝汝作劳待天时，无使坐负龙耕冰” ‘33‘P113’，要求将“天时”作为农业生产的准则。最终，他将“与时偕行”‘63‘P3∞’作为一般 行为准则。不仅如此，李混在认识到天时客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