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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志笃行，落实中华文化黼豳_ 立志笃行，落实中华文化 台湾铭传大学蔡信发 自鸦片战争后，我国门户洞开，西风随之东渐，国人一时失措，信心丧失，对 传统文化不免起疑，继而迷失，终则扬弃。于焉“维新变法”者有之，“中学为体、 西学为用”者有之，“全盘西化”者有之，遭致前所未有之挫折，灾难亦接踵而至， 令人不免喟叹，为之气结，然物极必反，中华文化几经考验，终于由剥而复．重获 国人重视，进而影响寰宇。 27 一、古人立身，贵先立志 均是“阳明学术”，日本明治采之，能维新图强，由蕞尔小国，一跃为世界列 强，而斯土则鲜有回响，甚至无声无息，以致无补国力，其理安在?依愚之见，乃 流于空谈，徒争异同，而忽乎立身，付阙于行。夫立身之端，贵在立志，明儒王守 仁说： 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虽百工技艺，未有不本于志者。今学者旷废 隳堕，玩岁偈时，而百无所成，皆由于志之未立耳!故立志而圣，则圣矣；立 志而贤，则贤矣。志不立，如无舵之舟，无衔之马，漂荡奔逸，终亦何所底 乎?① 诚哉斯言!以此检验古圣昔贤，无不以立志为先。试观孔子仰慕周公，有“甚矣! ①《教条示龙场诸生》，《阳明全书》卷26，台北：中华书局，1966年3月版，第5页。 鳓嘲传承鼎新 我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之叹①!孟子勉人“尚志”②，乃所愿，则学孔子 也③。太史公继父志，愿效孔子而欲成巨著④。郑玄以一己经验，戒子益恩以“显 誉成于僚友。德行立于己志”⑤。韩愈服膺儒道，“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 人之志不敢存”⑥。曾国藩以亲身体验，勉子纪泽以立志效法古今圣哲三十有 三⑦。取法圣哲，力行不辍，始得超凡脱俗，扬芬缥缃。垂名青册；反之，悠悠忽忽， 得过且过，以平庸自居，美其名为淡泊明志，何补国计民生?然则清季民初，国力 之不振，非传统文化之罪，实丧失信心，逃避现实所致，故阳明之说，能致日本于 富强，而我国则积弱依旧，其皆出于此也。 抑有进者，国人甚至对传统古训质疑，别创新意以纠之，是实本末倒置，不明 轻重致尔。如世传“二十四孝”… 孝感动天(虞舜)、亲尝汤药(前汉文帝)、啮指痛心(曾参)、单衣顺母(周 闵损)、为亲负米(周仲由)、卖身葬父(汉董永)、鹿乳奉亲(周剡子)、行佣供 母(后汉江革)、枳橘遗亲(后汉陆绩)、乳姑不怠(唐唐夫人)、恣蚊饱血(晋吴 猛)、卧冰求鲤(晋王祥)、为母埋儿(汉郭巨)、槛虎救亲(晋杨香)、弃官寻母 (宋朱寿昌)、尝粪忧心(南齐庾黔娄)、戏彩娱亲(周老莱子)、拾椹供亲(汉蔡 顺)、扇枕温衾(后汉黄香)、涌泉跃鲤(汉姜诗)、闻雷泣墓(魏王裒)、刻木事 亲(汉丁兰)、哭竹生笋(晋孟宗)、涤亲溺器(宋黄庭坚)⑧。 旨在勉天下人尽孝，以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徒遭风木之痛，追 悔无已，而好事之徒，以为其事难行，不合人性，竞信口雌黄，弃而不顾，殊不知是 实不明读书贵在取其英华，而非效其形式。果以形式为尚，则天下可读之书寡 矣，可法之象鲜矣。盖二十四孝为自来所难能可贵者，原属罕见，境界至高，本非 常人可及，唯取法乎上，得乎其中，若似是而非，不明究里，陡降水平，以迎低俗， 则物欲横流之今日，孝道争能重振!顷有人疑岳母不识字，安能为子刺字?孔子 日：“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⑨其斯之谓欤!岂 《述而》，《论语注疏》卷7，台北：艺文印书馆，1960年1月版，第60页。 《尽心》上，《孟子注疏》卷13下，台北：艺文印书馆，第204页。下同。 《公孙丑》上，《孟子注疏》卷3上，第56页。 《太史公自序》，《史记会注考证》卷130，台北：宏业书局，1972年3月版，第1369页。 《郑玄列传》，《后汉书集解》卷35，台北：艺文印书馆，1955年版，第435页。 《答李翊书》，《韩昌黎全集》卷16，台北：中华书局，1966年3月版，第11页。 《曾国藩列传》，《清史稿》卷405，台北：洪氏出版社，1981年8月版，第11918页。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