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古代草原宇宙观之五方色文化传承.pdfVIP

口任爱君 所谓草原文化，就是以草原这个特定的自然生态环境为基 础，以生活在这个具体环境内的人群为主要载体，而发展出来的 一种社会文化形态。凡是生活在这一特定环境内的不同时代的 各种人类群体所分别创造的基本文化形态及其成果等，都属于 草原文化这个总的系列和基本范畴。草原文化属于地域分布范 围相对广阔的区域文化类型，在时间线索上则具备相当深厚的 纵深程度。草原文化不是纯粹的游牧文化，但与游牧文化有着 不可分割的联系，现代是如此，古代更是如此。那么，草原文化 的特质如何，它包括哪些内容?这已成为目前草原文化研究的 主要攻关课题。有鉴于此，笔者试图根据自己的某些体会，谨就 古代草原曾经存在的基本文化之主要精神内核：即古代草原人 的宇宙观及其表现形式，谈些粗浅的看法，以就正于方家。 一、关于古代匈奴人四色方阵的历史疑惑 匈奴人曾经以迥然不同于古代中原农耕经济的游牧业经营 · 46· 试论古代草原宇宙观之五方色文化传承．．●4 方式为主要经济支柱，并在中原地区已经孕育形成秦、汉大帝国 的同时，也在北方草原地区建立起空前统一的并始终与秦汉帝 国相抗衡的匈奴帝国。诸多的历史事实已证明：匈奴帝国只是 一个以匈奴部族人口为主体、包括其他周边部族及大量中原农 耕人口的北方民族政权。游牧经济是匈奴帝国的主要经济生产 方式，但它也同时包括了具有相当程度的农耕经济生产内容。 因此，在匈奴帝国持续存在的200余年时间内，它所创造出来的 丰富的历史文化成果，便充分地展现了比较完整的草原文化的 内涵。虽然，匈奴人毕竟已成为遥远的历史过客，他们生活的时 代也距今太过久远，但目前学界关于匈奴人历史文化成果的探 讨已相当深入并取得诸多进展，从而使得以匈奴人为代表的古 代草原人类群体创造的历史功绩也清晰地揭示出来，并成为当 今人们努力探索与解释草原文化特质及其内涵的典型材料。 匈奴人及匈奴帝国所创造的丰富的历史文化成果，也同样 包括了物质与精神两大部类。关于匈奴人的物质文化成果，已 经伴随着今内蒙古自治区境内“鄂尔多斯式青铜器”的广泛发 现、以及蒙古国境内诺彦乌拉古代匈奴墓葬群的惊人发现，而比 较充分地展现在学界的面前，凭借着那些沉默不语的历史实物 资料，就已经充分地体现出古代匈奴人高超的历史创造能力。 关于匈奴人精神文化成果的具体探讨则仍存在许多疑难。迄 今，我们在捧读汉代著名史学家司马迁的史学名篇时，仍然还会 感觉历史记录的某些遗漏、缺陷与疑惑。譬如关于汉高祖白登 之围的记载，就留下了一段事关匈奴人历史文化成果的重大疑 案。兹移录如下，敬请方家共同研讨：汉高祖被围困之后， 汉兵中外不得相救饷，匈奴骑，其西方尽白马，东方尽 · 47· ◆◆◆论草原文化 青瑰马，北方尽乌骊马，南方尽赤驿马①。 (注：青驻，即体毛青色而额毛白色之马；乌骊，即体毛黑色之马， 骊即黑色；赤骋，即体毛红色之马，骋即赤黄之色。)学界论者一 般对于司马迁的这段记载都未予深究，甚或以为这也只是当时 匈奴人势力强盛、马匹多的表现。那么，司马迁记载的本意是否 如此?因为司马迁本人对于此段记录并未留下任何说明文字， 所以当今也只能对这段文字采取推测的基本态度。能够为我们 推钡f匈奴人以四方四色之马围困汉军之意义者，也只有汉人班 固关于西域校尉陈汤等人击灭匈奴郅支单于的细节描述，可供 参考。据《汉书》记载： 陈汤等率军前至郅支城都赖水上，离城三里，止营傅 陈。望见单于城上立五采幡帜，数百人披甲乘城，又出百余 骑往来城下，步兵百余人夹门鱼鳞阵，讲习用兵。城上人更 指汉军日“斗来!Ⅵ匈奴]百余骑驰赴[汉军]营，营皆张弩持 满指之，骑引却②。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匈奴兵在抗击汉朝军队的时候，采取“城头 树立五彩旗帜、城外百余骑兵往来城下、步兵百余夹门鱼鳞阵” 的防守措施，尤其是其中提到的“鱼鳞阵”，表明古代匈奴人已经 十分熟练地掌握了“讲习用兵”的兵法战阵之学，这是匈奴人战 争知识系统化与成熟化的表现，也是匈奴人的历史文化成果在 战争知识领域内的高度浓缩。由此而言，或者可以推测，匈奴骑 兵包围汉高祖于白登之际，采取用四方颜色不同的马匹(即军 队)来围困汉朝军队的战略方法，其实也